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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带了侍女阿桃上了街。
长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枝枝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
“太子爷定亲了,定的,是镇北侯府的嫡小姐。”
“这镇北侯府,当真是承蒙圣眷。”
“你说,昨日嫁给世子爷的庶小姐,现下会不会躲在被窝里哭?毕竟她的竹马要娶她妹妹了。”
枝枝没精力去听这些事,只是在听他们提起她时怔了怔。
她为何要哭。
不能嫁入东宫,便要哭?枝枝掀开车帘往外望去。
她没有心仪的男子,嫁给谁都一样,与其嫁入会吃人的东宫,倒不如嫁入西宸王府。
至于她与太子之间,不过是太子时常入侯府罢了,每每去了侯府,太子便会顺道去瞧瞧她。以讹传讹便传成她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了。
待耳边没了那些喋喋不休的碎言碎语,马车也放缓了速度,在一家药铺前停了下来。
阿桃掀开车帘,“主子,到了。”
今日药铺里少有人来,透骨草很快便买好了,见着天色尚早,枝枝在长街上随意逛了逛。
“卖画册喽,战神殿下的画卷,三钱银子一册。”卖画的摊贩高声叫唤着,他将画册夸得天花乱坠,可就是无人上前,更有甚者见了他便远远绕开。
枝枝还未走过去,那摊贩就已经殷切地喊住她了:“姑娘可是要买画?这些画儿画的是昔年宸王世子。”
最上头的画卷里,男人身骑白马,一身黑色盔甲,那双修长的手紧握着锋利长剑。这画惟妙惟俏地勾出了男人的俊朗英姿,细到头发丝都是冷冽肃杀之感。他未病时,便是这般模样么?枝枝没法将画中人与她认得的那个世子爷联系上一处去。
枝枝捏着画往下看去,画卷是元昭二年画的。
继续翻了翻。她微有些诧异。
这满摊子画卷,竟都是楚云砚。
摊贩叹口气,愁容满面,“这是俺去年年底收的画,卖了三四张世子就病了。他一病,俺这画也没人买了。”
“长安城都嫌晦气,生怕过了世子爷的病气过去。”
枝枝哪里想到是这个原因,怔愣了片刻,看着这些画卷,“这些画,我全要了。”
“不行不行,姑娘若真喜欢便多买几卷便好。”摊贩摆摆手,一改愁容,“俺仰慕世子英姿,还想多留些画卷自个儿看的。”
头回见他这样实在的,枝枝还觉着有些新奇,原是想着画卷卖不出去便帮他买下,他都这般说了,也不似缺钱的模样,枝枝便也打消了买画的心思。她嫁给了楚云砚,往后日日面对他,哪还需要买这些画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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