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砂罐已空,药应该已经给应翩翩送过去了!
池簌心念一转,脚下迅捷如风,顷刻间,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婢女把砂罐放在一边,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再回过头来,竟发现东西已经不见踪影,她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咦,方才那个罐子哪去了?我明明就放在这里了呀!”
其他人也跟着看过去,都纷纷说道:“这里又没有旁人进来,罐子总不能是长腿自己跑了罢?定是你放到哪里然后给忘了。”
池簌轻功独步,瞬间取走砂罐,却根本无人能够察觉,他将罐子藏入到了一处隐蔽的草丛之中,生怕应翩翩喝了那药,连忙匆匆去找人。
方才应翩翩在席上画画的时候,池簌是远远看见的,一路上又问了几名下人,才知道应翩翩已经去西面的厢房中更换衣服了。
池簌总算找见了他。
应翩翩正站在廊下,正对着一处窗口,不知道在看什么,面色十分奇异,说怅惘不像怅惘,说高兴,却又不显得怎么高兴。
池簌过去的时候,看见房中,是傅寒青正站在窗前,喝着一碗醒酒汤。
所以,其实他还没有完全放下这个人吗?可傅寒青又是怎么对他的!
池簌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怒意,他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应翩翩的手腕,看到对方捏在掌心里的瓷瓶。
瓶中散发出熟悉的药味,里面黑色的汤药就只剩下一半了。
池簌急切地问道:“这药,你喝了?”
应翩翩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面前,一时愣住,有些茫然地看着池簌,没有回答他的话。
而就在此时,傅寒青已经有所察觉,猛然抬起头来,喝道:“谁在外面?!”
他的口齿有些含糊,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醉意,明显是刚才喝的不少,否则恐怕立刻就会追出来了。
池簌心念电转,一把揽住应翩翩的腰,抱着他一转,就近藏在了廊柱后面,这个角度,傅寒青就看不见他们了。
池簌低声说:“我刚才看见后厨里给你熬药的砂罐了,你的药有问题,你是不是已经喝了一半了——”
他说到这里,无意中对上了应翩翩那双清冷中带着几分妩媚的眼睛,话语猛然顿住,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将这人抱在怀里。
他不断呼出的气息扫在皮肤上,又麻又痒,好像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化。他的腰被自己揽在臂中,居然那么细,仿佛盈盈一握。
池簌心跳急促,顿时松开了手:“抱歉。”
“你说的是这药吗?”
顿了片刻,应翩翩才将手中的瓷瓶盖上,慢慢地说:“我没喝,我刚才往傅寒青的醒酒汤里加了一半。”
池簌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