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纪私下在床笫之间颇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这件事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就连黎慎韫都没有对外提及过。
但因为黎纪的前驸马武将世家出身,跟傅寒青曾经是同僚好友,他被公主休了之后,曾经悲愤而阴晦地提到过几句,傅寒青才因此得知。
当时他还挺同情自己那位朋友,但此时听了太监的话,心脏顿时如同被一只大手攥紧,重重一拧。
黎纪既然用强都要把应翩翩绑去,就绝对不安好心,更何况,黎慎韫从中掺和什么?他可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必定是有所图的。
黎慎韫明明知道自己跟应翩翩的关系,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声不响地做出这等事来!
替他遮掩个屁!
这个瞬间,现实和梦境重叠在了一处,在傅寒青心中爆发出无比的焦灼与暴怒。
他深吸一口气,手下用力,将那名太监重新打晕,快步走入房中,只见内里凌乱不堪,几名高大精壮的侍卫横七竖八地杂陈而躺,地上还有血迹,不知道是应翩翩的血,还是他们的血。
傅寒青从其中一名侍卫手里,发现了一片衣角。
应翩翩今天入宫,穿的格外精致漂亮,傅寒青没有上去说话,却默默坐在角落里,不知道将他从头到脚看了多少遍,自然能辨认出来,这正是他的衣角。
他感觉头晕异常,强忍着扶住桌子站起身来,嗓音颤抖地吩咐侍卫们:“你们把这些人先抬回去,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先走一步。”
说罢之后,傅寒青就直接从窗户处翻了出去,然后找了一条近路,以最快的速度冲往撷欢殿。
他总算是险险赶上,正好在殿后撞见了黎慎韫和黎纪的撤离。
黎慎韫正在同黎纪说着接下来的安排:“眼看就要出撷欢殿了,咱们分头去吧。皇姐带着韩耀先回你的寝宫,随便找个下人房住,再给他收拾收拾,我给你们拦着侍卫。皇姐你也快些梳洗,既然闹了刺客,咱们必须尽快赶回到正殿,并且给父皇一个交代。”
这种时候,韩耀就是最大的罪证,谁跟他一起走谁倒霉,否则他们身为皇子公主,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黎纪也不是傻子,听了黎慎韫的话,她有些不情愿地说道:“韩耀他是一个男人,我怎么带回到我的寝宫里?还是五弟你把他带走吧,他不是你的表弟吗?”
黎慎韫似笑非笑地说道:“是我的表弟没错,可是皇姐,刚刚跟他共度良宵的人可不是我啊。”
他这句话说得如此自然、真实,韩耀趴在太监的背上,都觉得叹为观止。
黎纪直到现在心中都有疑惑,她一方面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黎慎韫坑了,但另一方面,黎慎韫又实在没有理由这样做。
他要对付的人是应翩翩,用应翩翩做诱饵,塞个韩耀给自己,可没有半点好处啊。就算韩耀当上了驸马,也是毫无实权的,对老五并不能起到助力作用。
任黎纪如何作想,都绝对想不到这当中有那般曲折的经过,所以她虽然怀疑,却也不能确定,听了黎慎韫的话不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