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南委屈巴巴的道:“妈,我不想你死。”
米粒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路向北,随后闭着眼叹气道:“早晚都要死的,也许,真是报应吧。”
路向南没有说话,也回头看了看路向北。
路向北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米粒默默的睁开了眼睛,在枕头下摸索出来了一封信,随后扔给了路向北,道:“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了,这么多年我对你不好,现在报应不爽我谁也不怨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别为难你的弟弟,南南他长大了,是真心的拿你当哥哥,你不养他我也理解,那三十万,就留给南南吧。”
路向北没有弯腰去捡地下的信封。
开口道:“我不会拿你一分一毫。”
米粒冷笑了一声,道:“你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这么多年,说不靠我还真不靠我,对谁都比在家里亲,你是个有能耐的。”
路向北又道:“对谁亲,都是相互的。”
米粒又急促的咳嗽了几声,那惨白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边咳嗽边道:“是啊,相互的,哈哈哈哈,咳咳…相互的……”
晚上八点四十,米粒被送进医院抢救。
凌晨两点钟米粒从手术室出来,医生说太晚了,若是强行吊着命也可以,不过家属需准备大量的资金,病人也不过是痛苦的活着。
是真的。
米粒真的要死了。
路向南守在病房里不肯休息,路向北和林棋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说不上来有多难过,毕竟和这个母亲也没有什么好的记忆,这么多年不接触,更是陌生。
可路向北的心里总是像沉着一块儿大石头,压抑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棋轻轻的拍了拍路向北的手,道:“我把信捡起来了,你,要不要看?”
路向北道:“嗯…”
林棋把信递给路向北,路向北又道:“你陪我。”
林棋道:“好。”
随后林棋把信收回来打开,里面一页纸写的歪七扭八的,但从开头就能看出来,这应该是路向北的爷爷写的。
【儿媳亲启:
近日可好?
听闻小南顺利出生,我与他奶奶二人心甚感激,前些日子本想着来看看你们,却因他爸突然去世心力交瘁,我们两把老骨头也终究是活不过几日了,不知是不是轮回报应,只是可怜了孩子你,和两个孙儿。
孩子,我知道是我路家对不起你,当年是小北他爸坏心眼,强迫了原本前途无量的你,阴差阳错的你有了小北,又被两家强行逼迫和他爸成了婚,这一辈子也就算是毁在了我路家人手里。如今想起当年的种种,悔心甚重,如果没有他爸,你现在应该在城里读大学,交高门楣,是个活泼善良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