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蹲在他的身侧,双手握住他的右手,轻轻地说,
“不畏风雨
不畏大雨,
不畏狂风,
不畏冰雪与酷暑。
保持强健的身体,
没有欲望、也决不动怒。
总是静静地微笑着。
日食糙米四合,
配以黄酱和少许蔬菜,
对世间的一切,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入微观察、洞悉世事,
并铭记于心……”
盼盼低声背着。
这首诗她念过了千百回,早就在心里扎根。
“……东边若有生病的孩童,我自前去照看;
西边若有疲倦的母亲,我便帮她背负稻捆;
南边若有人即将逝去,我便前去安慰:不必恐惧;
北边若起争斗诉讼,我就前去劝解:没什么大不了,不必争执。
干旱之时潸潸流泪,
冷夏之际踽踽独行,
常被人说成是傻瓜,
既得不到任何褒奖,
但我也并不以之为苦。
成为这样的人,
正是我之所愿。”
当她吐出最后一个字的同时,心脏监控器发出刺耳的叫声。
盼盼抬头,看到屏幕上拉出一根笔直的无限延伸的横线,泪水夺眶而出。
医生、护士们冲了进来,姐姐们开始大声哭泣。
枫叶,最终还是落下了。
————
六个月后
“你真的太倔了,比我爷爷还要倔。”
小林浩开车送盼盼去机场,一路上唠唠叨叨。
“姐夫都服软了,你还是不答应嫁给他。”
“我还没和阿宝结婚,他还不算你姐夫。”
杨盼盼拿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笑着反问,“你爷爷都服软了,为什么你也不答应继承家业呢?”
小林浩左手放在嘴巴前,笔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