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朕愧对了爱卿。”
皇帝一脸沉痛的说道,“只是逝者已矣,爱卿还要珍惜当下才行。”
“爱卿可知道跪在爱卿身边的婉月,是你在失去失踪被苏家女救起失去记忆的那段时日,入赘扬州苏家留下的血脉。”
余文海闻言倏然抬起了头,“陛下……”
“爱卿不用多说,朕听祝太医说了,爱卿这些年一直没法想起失踪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皇帝根本不给余文海出声的机会,又继续说道,“也是朕惭愧,当年爱卿回来,朕都没想到问问爱卿失踪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还是前几日元妃告诉朕,爱卿回来后竟没有失踪那段时日的记忆,导致爱卿和在外的血脉妻子竟阴差阳错失散了十几年。”
“那苏家女更是为了寻你,苦苦找了十几载,如今人也在宫内,朕便做主让你们见见。”
皇帝说完也不允许余文海出声反驳,直接朝身后的近侍吩咐,“传苏氏。”
没多久一个一个面色苍白,身形瘦弱的三十来岁的妇人出现就在了宴会现场。
“苏郎,是你吗,是你吗?”
她神情激动又不敢置信的去到了余文海身边,在见到余文海脸的那一刻眼里的泪就流了下来,她捂住了嘴,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还真的是,真的是苏郎……”
苏氏哭着笑着,最后又忍不住悲呛的失声痛哭出来,“苏郎,你怎么能就丢下我们娘两就不声不响离开了呢,你可知道我发现你失踪后找你找得有多苦。”
“我当时怀着月儿呢,天不见亮的就拿着你的画像出去,到了天黑才回来,绣鞋走破了一双又一双,还几番险些流掉月儿,到了生下月儿,我都没放弃过,整日整夜翻遍扬州城找你,这一找便是十几年,如今月儿都已经十五了,而我……”
“而我,却是已经老了。”
苏氏说着,又慌乱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老了,人老珠黄了,你会不会嫌弃我了……”
苏氏说着就要去抱余文海,余文海却木着一张脸瞬时躲开了。
苏氏微愣了一瞬,就动作极快的收回了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痛哭着,眼泪肆意的往外挥洒着,她脸上布满了绝望和哀恸,看得人心生不忍。
宴会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开始不顾场合低声讨论起来了,有对余文海的指责,也有对苏氏的同情,更有对这造化弄人的感叹。
“娘,您别哭了,别哭了……”这时,苏婉月也已经跪着到了近前,抱着苏氏哭红了眼。
“对,月儿,月儿,这就是你爹爹,你快叫爹爹,你不是小时候经常找娘要爹爹吗?如今娘总算为你找到爹爹了。”
苏婉月似乎有些挣扎,可因为拧不过母亲,最终还是朝余文海叫了一声,“爹!”
宴会中,上演着一场动人的认亲场面。
;只是得忽略掉被认亲的余文海从头到尾一脸木然,连声都没出一个。
“恭喜苏姐姐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余大人为人忠厚,之前是不知你们母女的存在,如今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元妃似乎被感动的红了眼,她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和苏氏说道。
“这事还要谢过娘娘,若不是娘娘,民妇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夫君,只能去京城贴一张张的画像了。”苏氏一脸感激的对元妃一个劲儿的磕头。
“苏姐姐不必如此,你救过本宫,本宫做的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元妃温婉的笑了笑,然后又偏头和皇帝提议,“陛下,苏姐姐这十几年一直苦寻着余大人,情难可贵,臣妾瞧着都忍不住心生感动,想再帮帮她。”
“当年余大人是入赘苏家的,按理说苏姐姐应该为正妻才是,只是如今余大人已有正妻,不若您做主赐苏姐姐为余大人平妻之位,也算是弥补当年的事了。”
“爱妃说的是,朕本就在想怎么弥补下当年的事,如此这般也好,也算是成全了余爱卿一家团圆和苏氏的一片痴情……”
“陛下,臣妇有话要说。”
皇帝的话还没说完,余微就站了起来,打断了皇帝的话。
她忍不了了,她不知道便宜父亲和魏翌是什么打算,她也不知别人是什么看法。
她只知道,一旦皇帝赐了苏氏做平妻,就是肯定了她在余文海失踪那段时间的正妻之位,那这样又将她母亲置于了何地。
不管她母亲怎么对她,她母亲都是生养过她的人,余微觉得她还是不能作为旁观者来对待这事。
她是她母亲的女儿,她理应站出来为母亲争取她应得的权益。
“请陛下三思要赐这位苏夫人给臣妇父亲为平妻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