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离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半透明的浴巾,她快步走至床边,将床上的外衫拿起套在了身上。
“你有什么事吗?我已经歇下了。”姜知离一边扣扣子,一边询问门口的青瓷。
青瓷伸手开始推门:“小离你先将门打开。”
今日一早他和小离就惹了王爷不高兴,他还被罚去刑堂领了板子,这会儿是特意来看看小离。
他皮糙肉厚的,都被罚惯了,小离身材瘦弱,被罚一次怕是三天都下不来床……
姜知离无奈,她走至房门前,将门栓抬起,把门拉了开来。
门外的青瓷直接挤了进来。
青瓷就着烛火,把姜知离上上下下瞧了个遍。
但瞧着瞧着,他的脸就红了。
怎地小离的身上,竟是这般细皮嫩肉……好在屋内的烛火不甚明亮,他发红的脸,也并不是很明显。
青瓷不敢继续瞧了,他强行转过头,将视线放在那架子上。
姜知离疑惑:“青瓷,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
怎的这人进来了,又不说是什么事。
青瓷死死盯着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木架,他不敢再去瞧姜知离:“咳咳……今日清晨,王爷没为难你吧?”
姜知离恍然:“无事,王爷并未为难我。”
原青瓷是特意来关心她的,当真是她的好伙伴。
青瓷胡乱点着头:“无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早些歇息吧。”
这屋内的温度似是很高,高得令他脸热,小离身上的那股子清幽的气息,也令他手足无措……
“欸!等等青瓷,你帮我把那架子给搬出去吧,”姜知离指了指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架子。
这架子她老是觉得怪吓人,正好让青瓷帮她搬出去,便不用她动手了。
青瓷瞧着那差不多一人高的架子。
他道:“行。”
说罢,便走到了架子旁。
这架子是实木做的,还是有些分量,怪不得小离要让他帮忙拿出去了。
青瓷调整了下位置,准备伸手将那架子抬起来。
这时,他的眼睛无意扫到柜子的后头……
只见那黑漆漆的角落中,他家王爷就像个冰封的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眼神阴鸷又森冷。
那神情,就像是要将他大卸八块似地。
青瓷只觉浑身一凉,他“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随即“砰”地一声,将头磕向了地面。
王爷这眼神,让他看到了乱葬岗。
条件反射下,他直接就表演了个磕头……
刚坐回椅子上,擦着头发的姜知离有些莫名。
“青瓷,你怎么朝着架子磕头?”
随着姜知离的话音刚下,青瓷的身上就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就弹了起来。
青瓷不敢去瞧薄砚所在的位置,他扛起木架就跑了出去,身后像是有鬼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