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才懒得理会,专心寻求温荣的建议:“哥哥……”
温荣被那样依赖和渴望的目光看得心软,自觉应当承担起做哥哥的责任,对郑明中说:“两百万。”
郑明中大呼小叫:“靠!温荣你还真敢开口!”
温荣无动于衷:“两百万对你来说不多。”
正在假装乖巧弟弟的温茶深深柠檬了。
“行。”郑明中摸出手机,“弟弟,我加你,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给你哈。”
晚宴结束,温茶阴差阳错收获一笔生意,心满意足地回到家中。
温荣最近搬回温家住,家中多了一盏深夜才关的灯。作为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温荣龟毛到能够精确设定好每时每刻做些什么,每天准点准时于十点喝上一杯咖啡。总而言之,天天不睡,偿命百岁。
今天十点,像往常一样,门外笃笃,有人轻敲。
“进来。”温荣摘下防蓝光的眼镜,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来人他却意想不到,他有些诧异,询问:“怎么了?”
温茶把牛奶放在桌上:“听王妈说,哥哥有点失眠,失眠怎么还能喝咖啡呢,我就自作主张把咖啡换成热牛奶了。”
温荣点头:“放那儿吧。”
他停顿片刻,似乎在思考什么,径直拿起牛奶咕噜噜喝完,把空杯子往温茶面前推了推。
“我喝完了。”他语调硬邦邦的。
温茶的眼底泄露出一丝笑意。
温荣看到他心满意足的得逞模样,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他小时候就幻想过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样,当母亲薛眉再次怀孕时把年幼的他的小手放在肚子上,告诉他“阿荣,这是弟弟”。
弟弟。
温荣想,他以后一定要对弟弟好。
可是当温乐水长大,长成所有人眼里的好孩子、乖孩子,得到所有的大人喜爱,唯独温荣对他不感冒,无形中总带着隔阂,没办法彻底亲近,温荣只能承认他可能永远都无法做个好哥哥。
可是温茶的到来给他带来一个全新的命题,他要比对待工作更加严谨的方式对待随时可能被吓跑的少年,却不能用对待工作的方式和少年相处,简直比学生时期遇到的数学试卷最后一道证明题还要难。
但奇怪的,他的心情不差。
“来找我有什么事?”温荣松开习惯性放在鼠标上的手,双手交错,把最开始的问题又换了个说法。
温茶讨好地上前拉了下他的衣角,把凳子拉到他的身边,可怜巴巴:“果然瞒不住哥哥。”
他说:“明天妈妈要回来了。”
他们的母亲薛眉从年初就在巴黎举办艺术展,项目之大之繁重以至于真假少爷的事被揭露时她无法脱身,每天对着电话视频情绪崩溃,强撑着把项目结束,前天告诉家里她明天会赶回来的消息。
温茶伸直了长腿,脚上毛绒地毯的柔软触感又让他不安地收回:
“爸爸好像不喜欢我。”
“那,妈妈会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