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荣停下脚步,和温茶对视片刻,和他说:“你先上楼。”
温兴盛扫了眼温茶,像是刚注意到他。
温茶踌躇片刻,直到温荣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他才咬着嘴唇走上楼梯,最后在拐角处停下,把楼下的视角尽收眼底。
“你最近在发什么疯?不好好工作,不务正业到处跑?”温兴盛斥责。
温荣坐上沙发,淡定地回答:“哦,我最近又没事,就去放松一下。”
他反问:“你病好了之后回到公司,不该在忙吗?”
意思是你忙你的,别管我闲事。
温兴盛大怒,想到上回莫名其妙被温荣打发去医院检查的事情:“我有什么病!”
温荣颔首:“嗯,我怎么知道。”
温兴盛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又找不到理由。
他重重喷出鼻息,神色带上几分探究:“温家和齐家的婚事……”
见温荣迟迟不应话,他索性摊开了说:“强扭的瓜不甜,君浩和小水青梅竹马,有感情基础在,他们更合适。”
温荣的声调很冷:“齐家家主已经敲定了要小茶,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温兴盛沉吟:“事情因他而起,那就让他去说,他是温家人也该明白点道理……”
“够了!”
温兴盛的话被打断,他诧异扭头,温荣已经站起来俯视他。
他这个大儿子虽然和他不亲近,相处淡淡的,但从来没有忤逆过他。现在一看,大儿子的眼神竟出奇的冷漠。
“他才刚回来,就要为所谓的家族牺牲了吗?先问问你给过他什么,再来看看有没有资格提要求!”
先不论是不是哪怕备受宠爱就该为可笑的利益而奉献,温茶从回来起在这个家就像个外人,他这个爸爸究竟哪来的脸?
温兴盛像被踩到痛脚,厉声说:“我把他从那个破烂的小山村接回来,供他吃供他穿……”
温荣一米八五的高大身材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不想再跟智障论长短,抬脚离开,丢下一句:“轮不到你,我也可以。”
温兴盛被他语气里的轻蔑气得七窍生烟:“你不也是老子养大的!”
温荣的脚步停顿了片刻,嘴角挂上嘲讽的笑,走回自己的房间。
半夜十二点。
温荣房间的门被敲响,不等温荣答应,来人已经熟门熟路地推开门探出个小脑袋:“哥哥,我来送牛奶。”
温荣的眉间怔松:“我以为你忘了。”
温茶心虚,他妈妈薛眉回来的那几天老是带他去购物,体力消耗太大,他一回家倒头就睡,确实忘了好几天。
牛奶上升的热气腾腾的烟气缓解了温荣太阳穴的紧绷,他端起玻璃杯轻轻抿一口,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后对温茶说:“你去外公住一会儿?”
“为什么?”温茶委屈,“哥哥要赶我走吗?”
“不是。”温荣摇头,“不会赶你走的,这家里有人挺晦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