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不吵架,才更怪吧?
他脑子里一直在想事情,于是在食堂排队的时候也心不在焉,食堂叫号叫了好几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要去取餐。
直到身边的裴尚青开口提醒,他才回过神来走到窗口边上端餐盘。
两个人扫视一圈,准备挑个位置坐下吃饭。
这时,裴尚青的口中再次吐出那句熟悉的台词:“呀,那不是蒲荣吗?”
谢阳洲浑身一僵,情不自禁地朝着裴尚青仰头的方向看过去。蒲荣端着餐盘,似乎也在纠结要坐在哪里。
“过去打个招呼一起吃?”裴尚青过问谢阳洲的意见。
谢阳洲依旧盯着蒲荣的看,蒲荣也似有所感,缓缓地把头转向这边,很短地和谢阳洲对视了一下。他偏开头,端着盘子就近找了个位置。
“谁要跟他一起了!”明明是他先说的那么过分的话,现在却像是他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样。那副表情……要不是谢阳洲足够了解蒲荣,他可能都要觉得他快委屈哭了。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要委屈也是他委屈!
裴尚青显然讶异万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关系没那么差了。”他看了一眼谢阳洲的脸色,试探着说:“原来你还是那么讨厌他。”
谢阳洲哽住,一口气不上不下。他结结巴巴地说:“也,也不是……”
“那是怎么着啊?真搞不懂你。”
“不懂就憋着。”谢阳洲干脆利落地结束这个话题,大手一挥,说:“吃饭!”
然后端着盘子,特地绕了几个弯找了个离蒲荣特别远的位置。但是从这里看过去又能将蒲荣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裴尚青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跟着他坐下来了。他看看身边的谢阳洲,又看看“遥遥相望”的蒲荣,打断谢阳洲痴愣的眼神,“不是吃饭吗?别看了。”
谢阳洲欲盖弥彰地咳嗽了几下,把黏在蒲荣身上的眼珠子收回来,专心干饭。
裴尚青毫不避讳地向着谢阳洲吐槽他本人。“你说你这人真是奇怪,别别扭扭的。以为你要跟人家握手言和的时候,你又整幺蛾子。说你讨厌人家吧,你又在那里‘也不是’。”
裴尚青:“像你这种拧巴玩意,我要是蒲荣,得气得每天先送你两个大耳刮子。”
谢阳洲:“打住打住——你不是我舍友吗?你不是跟我同一战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