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不欢而散。
裴牧川脸上的红痕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下去,他被人带到了主家的裴宅,相当于找人看着他了。
“少爷,您的晚饭我给你放房间门口了。”
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不用了,顾叔。”
裴牧川在床上翻了个身,胸口烦闷,“拿走吧。”
“少爷,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管家苦口婆心的,“您不吃饭,裴总只会更生气的。”
“他恨不得打死我,生气算什么。”
裴牧川闷道。
他起了个身,也不想让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老管家为难,还是妥协道:“顾叔,你把晚饭放在外边吧,我等会儿过来吃。”
“是是……”门口的声音显然掺着惊喜,“那您别等太久了,会凉的。”
“嗯……”
裴牧川用手往后刮了一下刘海,凌乱的碎发掉落下来。
他烦躁地盯着手机看。
已经整整十二个小时,对方没有发过来一句话。
令他奇怪的是,宋向隅竟然真的不理自己了。
令他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宋向隅到底还会不会回心转意了。
他不安地给晏含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了两三个都没人接,知道裴牧川都想放弃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怎么了,川儿。”晏含嘴里塞着东西,听着有些嘈杂,大概是在饭店里。
“我有事求你,”裴牧川开门见山道。
“什么东西?”晏含擦了擦油嘴,“你说。”
“你那边认不认识好一点的心理医生?”
“啊?”晏含有些懵。
“我感觉我得精神病了。”裴牧川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帮我介绍个医生。”
晏含:“……”
看出来了,确实有点。
“你没事吧,哥。”晏含翻了个白眼,“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我没有。”裴牧川的声音冷静了几分,“我等会儿跟你细说。”
……
宋向隅没有上班,也没有躺在床上浪费时间,看了一晚上的书,感觉心中空缺的地方被填补了几分。
他还是正常地洗漱、睡觉、敷面膜,做平时一直在做的事情,没什么新鲜的。
不过就是再失个恋罢了,没什么要死要活的。
比五年前好很多的是,他不用再经历一遍负债累累、父母双亡、拮据得睡在地下酒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