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三个月前他因为家里的事情而无法和闻佳一起回学校,才阴差阳错地让闻佳和骆景扬有了交集。
顾忌着这是在大院,随时都可能遇到熟人,闻佳犹豫了片刻,最后不得不跟着骆景扬上了他的车。
她今晚着实有被吓到,闷闷地看着骆景扬从车头绕到驾驶位坐上来,对他说:“你怎么乱说话。”
骆景扬刚赢了一场胜仗心情愉悦,低声问她:“什么?”
闻佳气恼,指责他:“你什么时候是我‘未婚夫’了?”
许是因为那一日的情绪爆发,今夜她和骆景扬的相处是自己都没察觉的自然反应,没有再绷着自己。
不像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仿佛被置于一个架着无数摄像机的舞台,时刻要注意自己的状态。
她没发现自己的变化,只有骆景扬看出些什么,他弯了弯唇,说:“绵绵,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闻佳一噎,心率不受控制地加快。
依然没法逃避内心的感觉。
伴随而来的还有深切的无力和悲伤,她垂头,手指在牛仔裤上扣弄,声音更低:“我们已经分手了。”
“……”
“你不可以这样。”她说。
狭小的车厢突然间变得很安静,安静到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都被放大。
骆景扬看着她的发旋,想伸手摸摸她,但知道不合时宜,最后还是忍住了。
他沉下一口气,缓缓开口:“我只是……很嫉妒。”
闻佳愣住。
“嫉妒他能陪你回来,还能被你妈妈留下来吃饭。”
虽然从傅嘉树那里获得了跨年的行程参照,可是他既不能陪闻佳去旅游,又不能参加她家的团圆饭。
骆景扬从小到大,从中学到大学最后进入部队,一路顺风顺水的,如今头一次体会到这种嫉妒的感觉。更因为他明白——无论是谁,都比他更适合闻佳。
他比闻佳大许多,不懂现代社会年轻人的喜好,一身伤病,整日闷在部队里除了拿枪训练什么也不会。
一个狙击手会在得知自己永远没有办法上战场的时候难受痛苦;一个男人会在心爱的人需要自己却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
不论哪一个,都是骆景扬想要守护的。
闻佳第一次听他说这些,惊讶又无措,怔然抬头。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第一次谈恋爱,有许多做的不好的地方,没有让你感受到被爱……这是我的责任。”骆景扬认真地看着她,“我不能给你带来安全感,甚至让你觉得我们俩很遥远……在你告诉我之前,我一直都没意识到这些。但是,绵绵,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很遥远。”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闻佳的心乱成一团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