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的语气非常诚恳,他真的不希望小鱼也经历那些痛苦的遭遇,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他现在回忆起来,还是会觉得难受。
“好,我会郑重考虑的,谢谢您,朗先生!”
夏青青诚挚道谢,朗月用他的亲身经历来劝,诚意很足,她会认真考虑的。
她也没有久坐,拜师已经结束,略坐了会儿就告辞了。
朗月送他们出来,路过画廊时,看到了几个人,江寒在接待。
“这幅画不能再便宜了?说实话,朗先生的名气,和这个价格有点不太相配,史文良你知道吧?他的名气可比朗先生大多了,一幅画也只卖三万呢!”
客人里的一个中年男人,说话有点尖酸,还拿史文良打比方,话里话外都在嘲讽朗月名气不如史文良。
他相中的那幅画,正是之前夏青青看的那幅,要价三万。
夏青青之所以会被这幅画吸引,就是因为这幅画很震憾,画的是个满面沧桑的老妪,衣衫破旧,头发花白,脸上都是岁月的沟壑,咧着稀稀落落的牙在笑,笑容无奈,眼神浑浊,从这老妪身上,能感觉到岁月的无情,还能看到老妪对生活的麻木。
她已经饱经风霜,历经苦难,现在她老了,行将就木,对这些苦难已经麻木了,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夏青青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是这样的感觉,朗月画的很细致,感觉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幅摄影作品,捕捉到了老妪一瞬间的表情,画得非常生动,给人的感觉也十分震憾。
这幅画要价三万,夏青青觉得真的不贵,而且这个中年男人还拿史文良踩朗月,她想也不想就站朗月这边。
史文良那老势利眼的画,她虽没看过,但除非白送,否则她绝对不会花钱去买。
“史文良是很优秀的前辈,我和老师都很尊重他,这幅画您若是觉得贵了,可以看其他的。”江寒回答得不卑不亢,而且还介绍了几幅便宜的画,都是其他画家的作品,几百块到几千不等。
中年男人脸色有点难看,他想买的就是朗月的画,这些没名气的画家,他买了有个屁用。
他没想到朗月一点都不懂圆滑变通,他可是文化部门的领导,这朗月识相一点,应该把这幅画亲手送到他手里,现在居然连一分钱都不肯少,真是个棒槌。
“你老师怎么不来?这位是文化局的徐主任,让朗月过来!”
另一个秘书一样的男人,狠狠瞪了眼江寒,又着重强调了文化局,江寒只得去找朗月,正好和他们在楼梯口撞上了。
“就说我不在,那画他想买就买,不想买算了!”
朗月语气冷冷的,就算这个徐主任肯花三万买,他都不想卖。
他的画只卖给懂画的人,这徐主任一看就不懂画,他可不想让这种人脏了他的画。
“要不送给他吧,你下半年还要办画展,别让他穿小鞋了。”江寒劝道。
阎王难缠,小鬼更难磨,徐主任这种小人不能得罪。
“不送,凭什么让我送?江寒你站哪边的?就让他穿小鞋,画展办不成就不办,我才不怕他!”
朗月生气了,只不过他就算生气了,看起来也毫无威慑力,像一只发威的小猫,江寒看他的眼神变得宠溺,无奈道:“我当然是站你这边,行行行,不送,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