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下一步的剧情就是刘正风金盆洗手,慕容燕又心会一会原著中的人物,所以便往衡山而去。
不一日到了衡山,一进城,便见街上来来去去的甚多江湖汉子,慕容燕想要先安置下来,径去投店。哪知连问了数家,都已住满了。
店小二道:“再过两天。便是刘大爷金盆洗手的好日子,小店住满了贺客,你家到别处问问吧!”
慕容燕只得往僻静的街道上找去,又找了三处客店,才寻得一间小房。安置下来后,慕容燕吃了午饭,便到街上闲荡,想要打探些讯息。岂料刚出门不久,天上就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慕容燕见旁边正好又间茶馆,便进去找了个座头。茶博士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外面雨越下越大,茶馆里渐渐坐满了人,且大多都是携刀带剑的武林中人。这些人大多都是来参加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的,所以谈论的也都是刘正风金盆洗手的事,大多数人都对刘正风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突然急流勇退表示不解。
突然坐在慕容燕左首桌上有个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说道:“兄弟日前在武汉三镇,听得武林中的同道说起,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邻桌的一个瞎子转身道:“武汉的朋友们却怎样说。这位朋友可否见告?”
那人笑了笑,说道:“这种话在武汉说说不打紧,到得衡山城中,就不能随便乱说了。”
另一个矮胖子粗声粗气地道:“这件事知道的人着实不少。你又何必装得莫测高深?大家都在说,刘三爷只因为武功太高,人缘太好,这才不得不金盆洗手。”
他说话声音很大。茶馆中登时有许多眼光都射向他的脸上。好几个人齐声问道:“为什么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便须退出武林。这岂不奇怪?”
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地道:“不知内情的人自然觉得奇怪,知道了却毫不希奇了。”
有人便问:“那是什么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
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瘦子冷冷地道:“你们多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信口胡吹。”
那矮胖汉子受激不过,大声道:“谁说我不知道?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
好几人七嘴八舌地道:“什么顾全大局?”“什么门户之争?”“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么?”
那矮胖子道:“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好几人点头道:“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难得啊。”
又有人道:“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
那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
那矮胖子喝了几口茶,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叫道:“冲茶,冲茶!”又道:“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咿咿呀呀地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甚是苍凉。
众人一齐转头望去,只见一张板桌旁坐了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落拓,显是个唱戏讨钱的。
这时,又有人问道:“这位朋友,刚才你说各门各派都有贺客到来,衡山派自己却又怎样?”
那矮胖子道:“刘三爷的弟子们,当然在衡山城中到处迎客招呼。但除了刘三爷的亲传弟子之外,你们在城中可遇着了衡山派的其他弟子没有?”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道:“是啊。怎么一个也不见?这岂非太不给刘三爷面子吗?”
那矮胖子向那身穿绸衫的汉子笑道:“所以哪,我说你胆小怕事,不敢提衡山派中的门户之争,其实有什么相干?衡山派的人压根儿不会来,又有谁听见了?”
一个年轻人道:“这位大哥,照你说来,莫大先生当然不会来了!”
那矮胖子道:“他怎么会来?莫大先生和刘三爷师兄弟俩势成水火,一见面便要拔剑动手。刘三爷既然让了一步,他也该心满意足了。”
那卖唱老者忽然站起,慢慢走到他身前。侧头瞧了他半晌。
那矮胖子怒道:“老头子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