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揣摩到了皇帝的心意。”
“中尉是觉得,元嘉帝好色?”盈笑眯了眯眼。
“很有可能,不过还是要等梁州的人回来才能下定论。”
因为在此之前,没人能想到是梁王继位,谁也不知道这位远在梁州的梁王是什么品性。梁州偏远,又不是什么要塞,几乎没有什么暗探,就算有,盯得也是官府衙门,盯一个闲散王爷做什么呢?所以在梁王登基后,还要特意派人去梁州打探,查梁王平日里行事。
“不过,元嘉帝好不好色又有什么要紧呢?”李盛袭轻轻一笑,狡黠如狐,“这要是让北齐百姓知道他们皇帝再孝期就急不可耐的派出花鸟使去采选女子,你说,北齐的百姓会怎么想?”
当今天下,各国均是以孝为先。孝期近色,是为不孝,又逢国丧,是为不忠,偏偏元嘉帝是过继之子,这样一层身份在,又显得元嘉帝不义。
不孝不忠不义之君,可不就是昏聩之君。
花鸟使一事,或许是宦官自作主张,可宦官之所以被称为“天使”,就是因为他们常做天子使者。
百姓们不懂朝局,骤然闻说此事,也只会觉得是皇帝授令宦官行事,哪里会想到是宦官自己为之呢?
盈笑也反应了过来,美丽的面访浮现笑意,“属下这就去安排,务必让天下人都知道。不知那别院在何处?”
李盛袭摇了摇头,“今夜我与人交手,已经打草惊蛇,他们势必会迁离,你再引人过去,只怕也是人去楼空。宦官们素日跋扈,行事狠辣,谁知会不会杀人灭口?而且北齐国朝中亦有几许清流,为了朝局稳定,他们未必愿意闹大。”
“那中尉的意思是?”
“让周氏注意到即可。”宦官与周氏在先帝一朝相争数年,双方都是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周氏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怕是一点肉沫都能啃成渣。
而且现如今她的注意力在羽化丹上面,这件事情,她只需要大致把控即可,余下的便由着周氏厮杀。
盈笑点了点头,“明日我想法子叫几个人去到那宅子边上闹事,故意引来兵马司或是金吾卫,他们投鼠忌器,必定不敢轻易行动。就算他们铤而走险,那就让闹事的人把火烧到他们身上去,金吾卫是周氏把控,周氏见状,必定会发现别院异常。
而后,再派人去通知赵瑞生,让他明天去京兆尹府报案,就说自己女儿去了一趟鸿胪寺后人就丢了。虽说京兆尹一直和稀泥,未必敢管鸿胪寺的事情。可是明日刑部尚书要去京兆尹查卷宗,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周氏子弟。”
赵妤是内卫,赵瑞生也是内卫,自然了,两人并没有什么父女关系,只不过因为都姓赵,遂而让他们充作父女。
李盛袭点了点头,盈笑行事稳妥,这一点上,同她一起长大的留今和念昔都比不上。
“对了,你再叫手下的人查一查,哪个庵堂青年一辈小尼姑从‘妙’字辈,哪个庵堂又有带发修行的小尼姑,名叫妙端的。”
孝期采选女子,已是不忠不孝不义。甚至还强征出家人,逼其还俗,那就更是昏聩荒唐至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