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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等到第三天的时候,他就觉出来不对劲了:“你怎么休年假天天往我这儿跑啊。”
“那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林新雁也很无奈啊,“他们都在忙工作,又非让我休年假,这个时间也很尴尬,都约不到朋友陪我出去旅行,那不就只能来找你了么。”
沈承的老婆见她来还挺高兴:“你能来可太好了,总算能有人陪他说说话,孩子我都送她姥姥家去了,我又得上班,平时白天就他一个人在家里,嘴都要憋臭了。”
林新雁不会做饭,也不好意思蹭饭,于是每天点外卖过来,沈承吃盒饭明显比吃家里的营养餐要更享受一些。“还得是这种不太健康的味道,才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少油、少盐,吃起来是健康,但是感觉吃了跟没吃似的,把卡路里浪费在不值得的食物上了。而且外卖的盒饭和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只能吃的盒饭很像,让人感觉自己还有点用,能有个盼头,仿佛马上就能回去报道了。“刀疤的案子判下来了吗?”
“判下来了,”林新雁说起这个也觉得唏嘘,“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我妈当年临死之前就怕他真的跑了不回来,故意说有这么个东西,就为了引他回来,这才让我们有机会把他绳之以法,就是可怜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小事,”沈承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执法会受伤是很正常的,我就是觉得这次休养的时间拖得太长了,我应该早点去做恢复训练。”
林新雁也手痒痒:“可是你这样不太行吧?”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你不行”,沈承“蹭”地一下坐起来:“试试?”
“试试就试试!”
于是两个人一起到楼下小区里的运动区,摩拳擦掌地站着。沈承的腿还没好利索,他走下来的时候还撑着拐杖,走到这里已经有些站不住了,马上找了个长条凳坐下来。林新雁三两下就蹿上去,两只手紧紧抓住吊杆,整个人嗖的一下就从这头吊着到了另一头。沈承在手机上给她计时:“不行啊你,还不如上一次的速度。”
“我这就是热身,”林新雁当然不服气,“你等着,我再来一次!”
然后她飞快又来了一次,从吊杆上跳下来的时候,沈承刚好结束计时:“也就一般般吧,比我好的时候差得还是有点距离。”
“你就吹吧你,”林新雁才不惯着他,“你到时候做康复训练,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想要恢复你之前的身手,肯定得花不少时间。”
“那也是因为受伤,跟你不一样,不是本身体力的问题。”
“算了,我不和老弱病残计较。”
“你说谁残呢!”
林新雁翻白眼:“我是说你老。”
两人斗了斗嘴,沈承一扫之前阴郁的心情,眉头都舒展了不少,晚上林新雁把他好好交还给他夫人的时候,还悄悄去跟她说:“嫂子你放心,我今天把他气得斗志都昂扬起来了,他要还要死要活的,你再找我,我来收拾他!”
从沈承家出来,林新雁神清气爽地双手插兜溜达回去,半路上接到男朋友的电话。“冷落了我的女朋友,”岳州在电话那头说,“我今晚的飞机,要出去几天。”
林新雁一下兴奋起来:“我年假还有三天!”
“身份证号发过来,”岳州笑着说,“我来订机票。”
岳州是去工作的,但他之所以能直接带着林新雁,当然是因为她对这次工作也有发言权。等到上飞机之前,林新雁才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呢?”
岳州把机票给她看:“地方都不问,就直接跟我走,就不怕把你给卖了?”
林新雁一看目的地,就变了脸色:“你还真打算把我卖了啊?”
“林总给我消息,邀请我去跟他们面谈,这笔资金的确重要,即便我这么高强度的工作,还是有必要过去一趟,但你不是还在休假吗?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不带上女朋友你认为合适?”
林新雁狐疑地看着他问:“真不是老林让你把我带来的?”
“他没有明说,毕竟公事需要公办,他不可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考虑任何其他因素来投资,”岳州笑着说,“但我私下揣测,他肯定想见你,把你带来没准他老人家心情一好,能给我多点儿钱。”
林新雁被他逗乐了:“把我卖了还说得这么直白,就不怕我翻脸啊?”
“你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小事翻脸,就算卖你,肯定也会卖个好价钱,”岳州把提前买好的零食袋递给她,“上飞机之后可以吃这些,飞机餐是真不好吃,我们一般出国都会自己带不少吃的,哪些牌子的好吃都摸索出来了。”
林新雁把袋子打开一看,还真有几样平时逛超市都难得看到的牌子:“吃还是你们会吃。”
“邱邱最会这些,都是她挑出来的,”岳州上飞机之后告诉她,“我们团队到了野外,都是女的当男的使,男的当骡子使,个个都铜墙铁壁,所以以后你们有需要,可以随时喊我们帮忙。”
“那可不敢,”林新雁说,“你就是故意的,别以为我就这么算了,老林找你去谈公事,我不会去的,我更不会去他们家,不用帮着劝我。”
“我当然不劝你,这是你们父女之间自己的事,”岳州在这件事上还是很拎得清,也不会去过多干涉林新雁的隐私,“你信不信,如果我真的干涉你的决定,尤其是你还听我的,林总会更生气。”
当父母的,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女在恋爱中失去独立思考能力,一旦听从对方意见到失去自我的地步,这段感情就注定是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