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的手攥着方向盘,视线紧紧追随suv的方向。
与此同时,蓝牙自动连接蝙蝠洞,阿福的声音从车载音响里传出:“怎么了,布鲁斯老爷?”
“阿福,你盯着温德尔的定位。我怀疑神盾局里有内鬼,他被绑架了。”布鲁斯盯着前面的黑色suv,尽量冷静地吩咐:“我正在跟上去,帮我查一辆车,车牌号是nya-7503,把他们的卫星定位发给我。”
阿福应声之后就开始操作蝙蝠电脑。
不知究竟是suv好运,还是神盾局内部远程操控了信号灯。suv穿梭在车流里,不仅没有遇到一次红灯,就连车速都未曾放缓。目标明确地在城市的街区里拐弯、直行,精准避开所有堵车的街区。
“布鲁斯老爷,那辆车即将驶入克林纽特5号公路,那是出城的方向。赛尔德先生身上的定位喜器信号已经被屏蔽,无法继续监测。”阿福将suv的路线传送到兰博基尼的屏幕之上:“您需要帮助吗?”
“这辆兰博基尼装有武器系统吗?”
suv刚穿过十字路口,绿色的信号灯随即开始闪烁着即将转为红灯。布鲁斯没有减速,踩死油门,以一种必然会被监控拍下并罚款的速度擦着红灯驶入了下一个路口。
“抱歉老爷,您这辆车是兰博基尼公司送给韦恩集团的最新款。卢修斯说你不会喜欢这个颜色,所以一直放在纽约分公司的车库未曾进行任何改装。”
布鲁斯顿时感觉有些头疼,好在阿福的下一句话稍微让他舒心了些:“虽然没有武器,但我在您副驾驶的座位底下放了一些万能腰带里的小产品,您或许会用得上。”
阿福听出了情况的棘手,他的声音依旧温和平静,却难掩关切:“老爷,需要支援吗?”
“暂时不用,我会联络你。”布鲁斯顿了顿,再次补充:“今晚之前若无消息,让迪克穿我的制服去夜巡,别让罗宾一个人去。”
“那您呢,布鲁斯老爷?”阿福的声音里明显带上了担忧:“您需要我把蝙蝠装备空投到纽约吗?还是先通知复联,又或者单独联系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布鲁斯拧着眉猛打方向盘,超过了几辆车:“我担心的正是这个。神盾局内部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他究竟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恐怕斯塔克先生并不知情。”音响里传来阿福敲击键盘的声音,与此同时还有他凝重的声音:“与斯塔克先生交好的神盾局局长弗瑞先生半小时前在纽约市中心遇袭,目前生死不明。”
“他遇袭的同一时间,根据定位显示,赛尔德先生的当时也正在现场。”阿福缓缓叙述:“赛尔德先生并未在遇袭现场停留,而是直接赶回复联大厦。定位高度上升至四百四十二米后,又再次下降,期间没有超过三米的移动距离。”
“也就是说,他坐电梯上楼后,又坐同一辆电梯立刻下来了?”
“和他同行的是谁?监控可以查到吗?”
“电梯里的监控已损毁,无法查看。但根据赛尔德先生早上出门前的监控显示,跟在他身边的是布洛克·朗姆洛,神盾局快速反应特种部队队长。”
说话间,两辆车一前一后地远离繁华地带,驶上了克林纽特5号公路。这条公路连接着纽约的城区和郊区,路上来往的车辆极其稀少,偶有几辆满载着农产品的卡车经过,也都是向着进城的方向驶去。
出城的路上,唯有suv和兰博基尼。
“我知道了,阿福,持续留意神盾局的情况。先挂了。”布鲁斯伸手关掉车载音响。兰博基尼的屏幕闪烁了一下,瞬间恢复成最初的音乐界面。
亮黄色的兰博基尼毫无疑问是车流里难得的亮色,更何况在空无一车的马路上,显眼到甚至有些刺目。一路尾随suv,不被特工注意到才是真的奇怪。但如今没有更好的方式,布鲁斯只能穷追不舍。
两辆车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五十米的车距,行驶在空荡荡的马路上。
布鲁斯提早关掉了所有与蝙蝠洞相连的设备,从副驾驶座位下方掏出阿福藏起的装备,给自己注射了一颗皮下定位仪,又在鞋底藏匿一个微型蝙蝠发信器,至于烟雾弹、指纹匣、回旋镖……布鲁斯叹了口气,最终什么都没拿。
“嘎吱。”
已经来到人烟稀少的郊区,suv里的特工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动手地点,猛地一打方向盘,suv霸道地横在马路中央。
布鲁斯沉默地踩下刹车。
suv里,前排除了负责开车的司机,副驾驶上坐着朗姆洛。至于后座,则由两个特工将温德尔紧紧挤在中间。
车辆突然停下,后座的特工熟练地组装枪械。
组装枪管,旋转套管,推进底座。
外拉锁片,抵上底板,装上弹匣。
“咔哒”一声,宣告一把德国p7冲锋枪已经上膛。
特工面色轻松甚至略带笑意,向前请示布朗姆洛:“头儿,后面的车怎么处理?”
朗姆洛抬了抬眼帘,缓缓摇下车窗,偏头望去。
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布鲁斯·韦恩坐在兰博基尼的驾驶座上,两人四目相对,他清澈明亮的蓝色眼眸没有一丝惧意。
他毫无危机感地对着朗姆洛露出一个带着抱怨的笑容,转而从车窗探出脑袋,伸手把额前的头发捋到脑后,鼓起脸颊,有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任性:“你是温德尔的保镖?温德尔在车里吗?”
“我和他约好今天见面,怎么不接电话?要不是我在复联大厦前幸运地看到车里的温德尔,他是不是又想放我鸽子?”荒唐的借口,但是由韦恩来说却总显得异常合理。
毕竟这个男人一辈子就没干几件正经事,而他本人的确幸运地超乎寻常——出生就是富可敌国的哥谭王子,不懂经营却有忠心耿耿的公司属下,就连一年数十次的极限运动都要不了他的命——他说在那惊鸿一瞥里看到赛尔德,并非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