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赛尔德先生能够劝动斯塔克先生好好工作的话,自己和斯塔克先生在公司碰面的机会就会多很多吧!
这么一想,彼得顿时露出了快乐的笑容,眼睛里满是真挚的喜悦,他认真地和温德尔道谢:“谢谢您,赛尔德先生!您实在是太好了!”
温德尔温柔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还是个孩子呢。
彼得温顺地站在温德尔的面前,任由他打量。作为一个高中生,他发育得不算太好,宽大老气的西服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非常瘦小。彼得的个子甚至比托尼矮一点,靠的近了,只有仰头才能和温德尔对视。他棕色的眼眸在室内的光线中泛着脆弱的亮光,却又充满希冀。
像是一只小鸟在心里筑了巢,稚嫩的鸟喙轻轻点啄,柔软的羽毛慢慢磨蹭,让温德尔不由自主地柔和了眉眼,情不自禁地代入了大家长的角色。
“彼得,我是托尼的好朋友,你叫我一声温德尔叔叔就可以了。”温德尔轻声细语地说,话语里满满地都是鼓励般的暗示。
屠龙者终成恶龙。
当初被托尼哄骗喊“叔叔”的温德尔,现在也开始期待别人喊自己“叔叔”了。
彼得犹豫了一下,他的脸颊开始充血,慢慢涨起绯色。
在温德尔充满期待和鼓励的热切注视下,彼得张了张口,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样磕磕绊绊地吐字:“温德尔……温德尔……”
彼得努力想要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但不是很成功,他最终挫败地□□肩膀,鼓起脸颊小声道:“您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岁,叫叔叔实在是……要不还是温德尔哥哥?”
听者彼得看似讨价还价实则没得商量的语气,温德尔不由得悲从中来……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托尼当初的心情。
犹记得温德尔第一次把对托尼的称呼从“托尼叔叔”降级成“托尼哥哥”时,托尼一副恍恍惚惚、不敢置信的样子,先是威逼利诱温德尔乖乖把称呼升级回去,被拒绝之后又摆出一副“吾儿叛逆伤透我心”的心碎表情。
倔强如托尼几乎一刻不停地在温德尔面前来回晃悠,指望着温德尔心软,直到佩珀终于看不下去把托尼绑走,这场辈分之战最终以温德尔的“托尼哥哥”取得了胜利。
温德尔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在彼得可怜兮兮的目光里溃不成军。
——成为大家长的第一步,失败。
但温德尔很快又重振旗鼓,回忆了一下诺曼叔叔曾经对自己的关怀,有学有样地重复:“你现在几年级了?成绩怎么样?有理想的大学吗?”
彼得倒是没有觉得被冒犯,非常乖巧地回答:“我现在高三,成绩还可以,正在准备it的招生材料。”
“it?那不就是托尼的母校吗?”
——看来彼得真的很崇拜托尼,一直紧紧追随着他的脚步,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和托尼好好聊一聊孩子的教育问题,无论是作为父亲还是老学长,难道不都应该给彼得一点启示和帮助吗?
“据我所知,it的预录主要有两种方式,首先是推荐制,这个制度下的录取名额最多。如果有权威人士或者it校友帮助写推荐信,会对审核有很大的帮助。”
申请大学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情了,温德尔不得不一边回忆一边讲述。他最先回忆起来的就是自己曾参与过,且最受名流阶层欢迎的推荐制度。但看到身边的彼得神色不变,似乎对此毫无反应,立刻便确认了这孩子恐怕不走这个渠道——也是,托尼肯定没给他写推荐信。
温德尔只好继续回忆,慢慢地说:“除此之外,就是申请制,学生自主申请,it组织专门的委员会进行评审。但这个方式录取名额非常少,竞争压力很大,仅仅凭借考试成绩恐怕很难有优势,最好参加一些权威的竞赛。”
这次彼得边听边点头,神色非常认真。他抿了抿唇,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紧张地说道:“事实上,我正在准备全美中学生学术十项全能比赛。”
“是十全赛啊……”温德尔不由得轻叹一声。
十全赛的确是全美中学生最权威的中学生赛事,没有之一。与全民参与的act(美国高考)不同,这场比赛是尖子生们厮杀的舞台。
全美各中学经过一系列筛选,选出最为优秀的四位学生组成一支校队。这支队伍代表整个学校出战,一路经过区级淘汰赛,州级淘汰赛等十数次对决。几百支队伍,数千名学生,最后只有四支队伍,十六位学生可以站上国赛的舞台,竞争最后的冠军。
如果能在十全赛上得奖,对于学生来说,无论以往多么高不可攀的大学,都会在你举其奖杯的瞬间殷勤地将录取通知书塞进你的怀里,顺带奉上一摞厚厚的奖学金。而对于中学来说,一旦捧回奖杯,无论原来多么默默无闻,都必然会在下一学年成为全美中学家长心中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地。
十全赛不仅凭借激烈的竞争和丰厚的奖励而受到全美的关注,同时也以严苛和公平的赛事流程著称。整个赛事全程公开,且不存在“复活赛”,可以说,每一轮都不容失误,为此,参加十全赛的校队成员往往会提前一年就开始准备,在与队友经过千百次的磨合之后,方才算得上是一支合格的队伍。
“温德尔,你也参加过这个比赛吗?”彼得听出了温德尔感慨中的复杂情绪,他不由得偏头,好奇地打量起温德尔。
温德尔迟垂下眼帘,心里情绪来回翻腾了一阵,他的声音像被一层雾气裹缠起来,迷茫而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