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伯心里一沉,果然是为着这事情来的,他回头看了一眼余氏,这才对着仍旧坐在地上哭的高氏道:
“亲家,你现在来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敢以性命做担保我们绝对没有亏待紫莹半分。长嫂可不仅仅是个名头,我是叫着贤哥儿敬着紫莹,平日里头这二房也是紫莹自己长家的。
至于你说的那田地等东西,紫莹作为长嫂,紫莹赚到了银子她要如何添置什么东西自然是看她自己,我们这做伯父伯母方也无权置喙。”
高氏站起身啐了一口顾大伯,这才插着腰道:“你们是好啊,让我闺女去干苦活累活填充你们老顾家的田地,那不就是我闺女儿的卖命钱吗?
我当初要是早就知道你们老顾家是这样的人,我就是再穷我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听见这话,人群之中顿时有人议论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后悔把闺女儿嫁过来了?”
有人嗤笑道:“切,说什么心疼闺女儿,依我看来明明是她看殷娘子在这村子里能挣钱,这才这么说。”
这人这话一出,立即有人附和:“对对对,我瞧着就是这么个理儿,这分明就是看殷娘子现在有钱了还买地了这才过来的。
要真的心疼闺女儿,早先怎么不过来看看?殷娘子刚来的时候还跳河了,怎么那时候难道这消息传不到殷家村吗?”
另一人迎合道:“那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啊,当初殷娘子跳河之后老顾家要让人去通知,我当时刚好去殷家村隔壁走亲戚,还是我去通知的。
啧啧!我至今还记得那殷娘子的亲爹听了这话摆摆手,说死了都不必送回来的话。”
“啧啧!看来这一回还真的是因着殷娘子能挣钱所以才来这么说的了。”
“啧啧,莫非五两银子还嫌少不成?放眼十里八乡,谁家的闺女儿出嫁能有个五两银子?”
人群里头的声音议论纷纷,而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高氏等人听了却撇嘴没说话。
尤其是高氏,她听见了人群中的话随后对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那个谁,我跟你说你可别瞎说,当初一收到我闺女跳河的消息我们都着急的不得了,只是那时候地里的活计忙这没过来的。”
人群里头切了一声,高氏不以为意,又对着一旁面色复杂的顾大伯和余氏道:
“亲家,总之,我今儿个来,就是为我闺女讨个公道的,你们老顾家这般未免欺人太甚了,啥活计都让我闺女干。”
余氏摆着手:“亲家你是真的误会了,我们都让紫莹的很,地里头那些活计从没让紫莹去干过。
至于洗衣做饭那些,贤哥儿他们兄妹几个毕竟还小,自然是要做的。这些伙计你放眼过去,哪家的媳妇闺女不用干?”
“你别当做不知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在外头村子都听说了,你们村里头这个劳什子作坊那可是有我闺女一分儿的。
前些天又听说顾家买地了,你们说说,你们这个田地不是拿了我闺女儿赚的银子去买的又是怎么买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