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步吓了一跳,忙按住他:“程哥,你不能动!医生……对了,我去找医生!”
程嘉言见他要走,咬牙开口:“站住!”
丁步果然停下脚步。
程嘉言说:“现在有沈薏的消息吗?”
丁步道:“路基下面全是杂草灌木,警察找了几天了,寻人启事也发出去了。”
程嘉言闭上双眼,剧烈起伏的胸口显示着他此时的焦躁。
丁步忍不住红了眼眶,说:“程哥,你说沈姐会不会已经……”
“什么会不会?!闭嘴!”程嘉言睁开眼,瞪着他。
丁步被他脸上的戾气吓了一跳,双脚动了动,忙说:“我……我去叫医生。”
程嘉言叹了口气,尽量放缓声音:“床头有铃,按一下就好。”
丁步哦了一声。
等他按完铃,程嘉言又开口:“不要让我听到那两个字。”
他忽然想起出事前,沈薏说:“你还真是生冷不忌,不怕晦气。”
他说:“我坚信科学,坚信马克思主义。”
科学,马克思主义……他现在一点都不信了!
医生过来检查完之后,病房又进来一个穿蓝色制服的警察,问了出事前后的一些情况。
程嘉言想了想说:“当时是驾驶座撞上护栏,所以副驾驶的门应该不会坏。”
警察道:“在你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二次事故,肇事车主已经投案,副驾驶的门应该是那时候撞坏的。当然,具体证据我们还在调查。”
程嘉言皱眉:“当时车子的刹车坏了,这辆车不久前刚做过保养。”
说到这里,中年警察拧了拧眉,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光线黑暗,显然是在夜间拍的。地点是沈薏家楼下的大门,门柱后面站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
警察说:“这是昨天小区一个住户拍的,因为这个人行迹可疑,所以他拍下来以防万一。”
程嘉言只觉得全身血液冲上头顶,他盯着照片,缓缓点了点头,咬牙说:“认识。”不等警察追问,他便说道,“他因为一些误会,一直想要报复我。”
“我知道了,后续工作我们会继续跟进。”警察说完,便快步走出病房。
程嘉言心绪不宁地休息了一会儿,丁步在他昏迷期间一直在医院陪他,现在他醒了,丁步轻松了些,于是回家看望奶奶。
晚上,有护工过来送饭。
程嘉言住的是单人病房,虽然小,但是设施齐全。护工进屋之后,顺手关上了门,门锁吧嗒一声,程嘉言睁开眼,循声看去。
护工穿着上下两件套深灰色制服,戴着帽子口罩。
程嘉言一愣,丁步什么时候给自己请了护工,他哪来的钱?
在他狐疑的目光下,护工把饭菜放到他的床头,然后垂头看着他。
程嘉言拧眉,只觉得这个护工的眼光太过犀利。
“还有别的事?”他对上护工的视线,开口。
护工又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抬起手,摘下口罩。
“徐……”程嘉言瞪大了双眼,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脖子上突起的青筋显示了他此时的错愕。
徐恩和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