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王道长,他在刚出师那会,就经常被其他年长些的师叔道长带着往西南跑。
一个是因为人手不足,另一个也是为了让王道长迅速得到锻炼和成长。
——说好听点叫“成长”,是年轻人应该得到锻炼。
实话就是这里要面临的艰难,远远超过其他地方。
马道长从今天听那去了观内的年轻人说,乌木神像是来自西南地区的时候,就颇觉得头疼。
这年轻人,别的不提,眼界是真的高。
道长要看就要看最厉害的,鬼怪要惹就惹个最大的,小一点的他都看不上眼。
而就算再如何有心理准备,马道长还是没有想到,从他刚下了公路开始,西南之行的艰难就已经开始了。
“在旧鬼域看见尸骨还敢上手,神像也敢拿……”
马道长摇了摇头,还没有结束的思维让他小声嘀咕出声,随后才看向王道长:“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的好消息吧,出事的是我们,不是留下来的那个。最起码,我们不用替他担心了。”
马道长:死贫道不要死道友。
王道长脸上露出笑容,刚想回答,却发现邺澧的目光看了过来。
“旧鬼域。”
邺澧沉声向马道长询问:“为何如此称呼?神像是什么事情?”
马道长疑惑的眨了眨眼:“道友不知道?一般门上在弟子出师的时候都会叮嘱弟子,还会将西南地区以前发生的事情讲给弟子听,以防止弟子粗心在西南地区出事。”
他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他和其他道长都将燕时洵的爱人,看做是某些隐世不出的门派传人。虽然也有人猜测会不会是门派祖师,但也因为邺澧过于年轻的相貌身形,而对这个猜测持怀疑态度。
但,就算再怎么隐世不出,再怎么修道有成得以延年益寿,那也不能活了上千年吧?
那根本就脱离正常的修道者能达到的极限,已经进入了神仙的范畴了。
在千年中一直流传着的传闻,甚至越往前就越清晰详细接近真相的叙述,邺澧都不应该一点没听说过吧?
怎么邺澧现在看起来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马道长疑惑的片刻,但还是如实说了,并因为燕时洵的关系而关切的叮嘱邺澧:“既然这里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更要多加小心,这里不比其他区域,是……”
“酆都不愿涉足之地。”
邺澧抬起眼眸,沉沉无光的看向天空,锐利的视线仿佛穿透云层和夕阳,直直的在看向大道。
如果不是此次拍摄张无病定了西南地区,邺澧不会踏足西南地区一步。
从千百年前那一战之后,他浑身染血,头也不回的离开,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这里的鬼魂,一直都是由地府在管理,酆都不曾涉足。
“酆,酆都?”
旁边的王道长错愕,颇为惊奇的上下打量了邺澧两眼,高兴的夸赞道:“看来弟媳的传承很完整啊,现在很多年轻道士都不知道酆都的存在了。”
“说实话,我也很久没有看到过酆都的鬼差了哈哈。”
王道长挠了挠头,颇为怀念:“我年纪小的时候,还见过一次酆都来人,就那么一次,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我师父当年说,酆都是比地府更加冷酷严苛的存在,地府办理不了的案子,自有酆都出手。”
“我师父年轻那阵,就喜欢用酆都吓唬鬼,只要一说要把鬼魂送进酆都苦牢,它们都吓得屁滚尿流,多穷凶极恶的鬼都能痛哭流涕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