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在婢女芊儿的引领下来到正堂,只见萧莒和一风韵犹存的中年贵妇端坐正位,萧菁、萧萱、姜氏坐在两旁,另外在靠近萧莒的一侧还端坐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白千书并不认识,不过从他犀利的眼神中看出绝非等闲之辈。
“萧输,听荛儿说你对以前的人和事情都不记得了,可有此事。”端坐在正位的贵妇突然说到。
白千书料想这贵妇定是萧家主母宇文氏,只是说话的语气让人听了十分不爽,怎么听都感觉是在审犯人,也难怪萧输生前和她不对付。
“是有这么回事,恕我冒昧,你是?”白千书放低姿态,刻意谦卑的问道。
“看来你还真忘的干干净净,不过也好,倒是省了很多麻烦,至于我是谁,你应该能猜到吧。”宇文氏说话依然毫不客气。
“岳母大人,小婿能够活过来完全是侥幸,有件事不得不说,我想知道当时验尸的仵作是谁?他这次判断失误和草菅人命无异,必须讨个说法。”白千书心道我可不是那逆来顺受的萧输,这个下马威你不接也得接。
“既然人没事,也没必要再徒增事端,倒是那两个盗墓贼犯的可是重罪,不知他们二人身在何处?”宇文氏轻飘飘几句话把白千书顶了回来。
“岳母大人,此话差异,救我的人并非什么盗墓贼,他们是受活佛感召特地来此地救我于水火。起初我也认为实属巧合,后来我得到了活佛的转赠经文,才对比深信不疑。冥冥中活佛护佑,在最后关头将我救下,实在是大功德,怎敢做不敬之举。”白千书深知梁国对佛教十分推崇,这不敬之举你宇文氏是承受不住的。
果然,宇文氏脸色十分难看,片刻后说到:“既然如此,我等应焚香祷告,以谢活佛庇佑!只是不知救你于水火当何解?”
“这水火自然指的是我先前的经历,记忆丧失便是我的业果。”
宇文氏一惊,难道我对萧输严苛的事情真的触怒了活佛,他萧输又有何德何能得到活佛的庇佑,反复思量,虽觉得有些蹊跷,最终还是选择息事宁人了。
“昔日罗裳化作尘,空将业果恨前身。既已如此,我决定彻底抛弃过往,从今天开始萧输便死了,以后我的名字叫白千书。”白千书故作深沉,顺势为自己正了名。
“白千书?”大堂内议论纷纷起来。
“萧输,不,白千书。真没想到才阔别几日,当刮目相看。不过,还是希望你不要忘了,你身在萧家一天,当受萧家庇佑一天,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坐在萧莒身上的年轻人突然朗声说到。
白千书询问身边的芊儿才知,这位年轻人正是萧家大公子萧荠。
“大哥所言虽然不虚,但你可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你又可知我为什么改名为白千书。活佛对我的庇佑,必将泽被整个萧家。”白千书很清楚,必须将萧家人的气焰打下去,否则自己在萧府的生活和萧输并无区别。
“笑话,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萧家还要仰仗你不成。”萧荠冷哼了一声,显然动了肝火。
萧荠的趾高气昂不无道理,要知道他年纪不大却掌管着萧家大部分的生意,这些年整个萧家都仰仗其鼻息,就连萧莒对他这个儿子都言听计从,可见其威望有多高。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芊儿吩咐厨房准备晚宴吧。”萧莒见儿子不太高兴忙岔开了话题。
“稍等,岳父大人,我想知道荛儿在哪里?可否告知。”白千书好半天没看到荛儿,不免担心起来。
“一个婢女而已,不是你该过问的!”姜氏突然说到。
“要看是谁的婢女,我听说这个荛儿可是我买来留在身边伺候的,你们没有处置的权利吧。”白千书越想越不对劲,荛儿会不会真有危险,倘若如此定不会放过萧家人。
大堂里突然沉寂了下来。
“不告诉我是吧,那好我这就找人把我成婚以来,一直独守空房的事情说道说道。”说完白千书作势就要往外走。
“贤婿留步,荛儿在后院柴房,让芊儿带你过去吧。”
白千书头也未回,直奔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