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可能接不到电话,祝你今后顺遂无忧。冉寻说出最后一句话,平静挂断。
拖着行李箱,赶往嘉平机场的安检口。
上一次来,游纾俞还在她背后,挥手送她离开。
她以为,那会是她们未来顺遂甜蜜的一个开端,因此在飞机上,久久都定不下心。
想象无数次她与游纾俞在宁漳碰面时的情景。
想带她去看海,租沙滩边的海景房,追赶海鸥,背靠日出与日落,月亮与潮汐会是她们拥吻的前奏。
但冉寻此刻独自返程宁漳,已不报任何期待。
从昨晚收到游纾俞发来的消息,下意识订了从宁漳飞往嘉平的凌晨机票,赶着磅礴大雨与航班延误,直到现在返程。
她已经很累了。
抵达嘉平后,冉寻第一时间打车去游纾俞在郊区的公寓。
输入她们相遇的日期,门竟真应声而开。
只不过,从前承载着她们的甜蜜回忆,放着游纾俞亲手给她烤的蛋糕的那方小桌上,现在只摆了一个精致盒子。
里面是首饰。冉寻下飞机后,在收到的那封电子邮件的照片里,曾看见过。
可游纾俞的旁边,已经不是她的名字冉寻,而是一个陌生的谷姓男名。
首饰设计精巧剔透,衬得她从前在镇里夜市买的那条米雕手链,格外寒酸。
可能游纾俞也已经不再戴了吧。
冉寻独自在沙发上坐到下午。
离开时,心想,明明给了她希望,那为什么还要在她毫无保留地敞开自己软肋后,又刺了她一刀?
开门密码与她相关,最后又亲自用请柬打发了她。
冉寻依旧打车,来到镇上。仓促出行,她忘记带老宅的钥匙,傻傻地在门口徘徊。
心想,她带来的那盆花不会枯死了吧。
年迈的三花猫隔着一条路打量她,而邻居女孩好奇问她,小游老师没来吗?
冉寻没办法作答,就只是笑起来。
故作豁达地回:她先让我探探路呢。
回来也好,弥补没能陪李淑平好好过一个生日的遗憾,只可惜奶奶早就被接走了。
这之后,她去了特殊学校后身的墓园,学女人的模样带去一束洋桔梗,又到路边餐馆,灌下大杯自酿啤酒。
最后去人迹罕至的小亭子里,注视着月亮升得那么高。
好像游纾俞也挥了挥手,离她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