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噎废食,小心谨慎就是了。”他想起什么来问她,“我们以前认识?”
永心怔住,愕然的看着他,不说话。
沈家恩侧过头来,“我在家找到一张光碟,是你给我做的采访。”
她镇定自若的说,“都有两年了,不过是简单的一次访问,没什么可提的,所以没有告诉你。”
她只觉得胸口闷的慌,摇下车窗透气,一阵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耳上的助听器。
他眼光扫过,脸上有惊诧之色。
永心平静的解释,“车祸造成的,不过戴着这个,听力并不妨碍。”
“古人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我们两个人以后运气都不会太坏!”
车子抵达别墅,永心顺口说,“要不要进去坐坐?”
沈家恩拿过她的书给她,“不了,你帮我和小叔说声,改天再来坐吧,甜甜一个人在家带宝宝,累的很,我赶着回去。”
沈逸承已听到声音,走出门来,正好看到家恩的车子离开。
永心走上来问,“你已经回来了?我去买了几本书。”料想他刚才必是看到了家恩,又说,“我们偶然在书店遇见的,他去给橙橙买书。”
沈逸承接过她手中的袋子,“我相信,以后都不用和我解释。”
她看他脸上果然并无半分疑虑,还是和颜悦色的,她拉了他的手,虽是不说话,心里却是感动他对自己的信任。他微笑着反握了她的手走上楼去,两个人虽然都没有言语,可是在这一刻,心意相通。
晚上,永心对着落地镜子练习舞蹈。市里要举办募捐晚会,筹得的善款将捐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财政部便提议让他们一众女公务员跳舞义卖,一支舞蹈两万,届时会有许多商界名流参加。但她们其中大多都不会跳交谊舞,故又请了老师来教她们。永心已是学了一段时间,但只觉得自己像只木偶,四肢僵硬不听使唤。因晚会日渐逼近,最近回到家中,她便常常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她身穿贴身小黑裙,宽领,露出两边的肩膀,线条柔和,婀娜多姿,整个人显得娇小玲珑,不一会儿,额上肩上已是有细密的汗珠子。她一个回旋转身,只见沈逸承靠在门口正笑盈盈的望了她。
她尴尬的笑,“跳的很糟糕是不是?我现在发现跳舞比工作难多了。”
他走过来,把舞曲倒回去,“比起之前,已大有进步。”
他走过来欠一欠身,伸出手来,永心微笑着把手搭在上面,他揉过她的纤纤细腰,随了音乐,前后、左右、旋转。他的舞跳的很好,永心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也灵活起来,他松开她的一只手去,她在原地轻盈的一个转身,又滑进他的怀中,两个人目光一直胶着对视未曾离开彼此。前后左右,无论她怎样的飞旋离开,她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因出一身的汗,她双眼越发的明亮,犹如天上最亮的星。音乐停止,她笑着离开,他却不曾松手,轻轻一带又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
“我现在后悔放你出去工作了,想想这次舞会,有多少人会抢着围在你身边。”
永心笑着推开他去,走到音响前,俯身调音乐,“哪有这么夸张,义卖舞蹈的可不止我一个,你看我四肢如此僵硬,有可能会坐冷板凳,做一晚上的壁花小姐。”
他不依不饶的跟过来,“我看那天晚上还是我把你整场都包下来,免得那些狂蜂浪蝶围在你身边。”
永忍俊不禁,“嗳,沈大老板,你是在吃醋吗?”
她眼波流转,清澈似水,嘴角微微上扬,似嗔似笑,生出无限柔媚,他拉了她起来,吻在她的发间,她挣脱开来往门口跑去。
“你去哪里?”他哑然失笑。
她回过头来,嫣然一笑,“你明天还要出差去上海,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沈逸承去了上海,这次那边有好几个项目一起进行,所以耽搁的时间比较长些,在电话里告诉永心约莫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家里的司机正好老家有事情,永心干脆放了他假,所以现在每天都打的上下班,倒觉得还轻松自在些。
这日她拿了文件到楼下去给另一部门的同事,恰巧看见沈家恩也在。
她意外,自然而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话说出口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们公司其实很多业务都要和相关部门打交道。
沈家恩笑,“原来你就在这栋楼上班?”又问,“哪一楼?”
“就在上面一层。”她交接了资料,“我先上去了。”
结果下班的时候走下楼来,发现他还在,她有些惊讶,到底什么事需要办这么久?
沈家恩拿了车钥匙在手上,解释说,“小叔出差了,我送你回去。”
现在是下班时间,很难拦到出租车,她没有推辞,跟了他出去。走出大门,风呼啦啦迎面吹来,她这才记起来,天气预报说过,今天有台风。沈家恩的车子有一段距离,永心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沉默的跟在他后面,保持两步路的距离。
楼上发出很响的撞击声,狂风席卷过大楼,半开着的玻璃窗拍打过去,整块的玻璃从中碎成两半,迅速落下。
永心冲上去一把推开他,“家恩,小心!”
沈家恩退开几步去,愕然回头,玻璃擦着永心身体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望着她,她的眼里都是焦急和担忧。他心里有莫名异样划过,仿似一道闪电划过黑夜,悸动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