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大开眼界,问她:“你藏哪儿了?”
永夜伸开双手,“你搜!看你搜得到不?”
月魄坏坏地一笑,点点头,伸手探向她的胸前。
永夜尖叫一声,“你居然袭胸!月魄,你还是小时候的那个臭小子!”
她叫嚷着,红着脸一个翻身飘出了墙头。
月魄痴痴地看着她,笑容渐渐消失。阳光给他身后投下长长的暗影,他站在院子里,却感觉不到太阳的温度。
“李公子来了?”
永夜应了声进了济古斋内院,愣住了。
大昌号的大朝奉、梁翁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房中。桌上正摆着她画的那幅赝品。
她瞟了眼桌子上的画,淡淡地问道:“东翁可是请在下鉴别此画?”
“你……”大朝奉认出当画的便是永夜,站起身来。
“此画正是在下送到大昌号当掉的。”
大朝奉涨红了脸对永夜深揖一恭,“此画已由陈大家亲自确认是赝品。老夫第一次走眼,惭愧至极!”
中年男子三十来岁年纪,留着短髭须,温和地看着她。她的目光移到他腰间的丝绦上。
“李公子认得这玉貔貅?”
“传闻齐国出了块绿翡,通体透明,全绿不带一丝杂色,被雕刻成一只玉貔貅,价值十万两白银。”
“李公子好眼力!”中年男子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在下安伯平,是大昌号的东家。大昌号失礼了。”说着眼神一动,大朝奉赶紧将一枚田黄印章并当票存根放在桌上。
“公子好高明的手段!大昌号二朝奉居然把价值百两的上品田黄低价当入,想来是公子心生不忿,这才戏弄大昌号。”安伯平轻叹口气,似乎错在自己身上。
安伯平?这位安公子是安家的儿子?她偷眼一瞟,见安伯平与安四小姐年纪相差甚大,相貌并无相似之处,想来安老头儿富可敌国不知娶了多少房姨太太,生下的种不像也很正常。她轻声道:“原来是安家大公子!久仰久仰!”
安家的买卖
………【361。】………
“客气,安某听说济古斋来了位高明的鉴别师傅,所以专程前来请教,没想到,正好遇到画主本人,真是安某之福啊,呵呵!”
永夜心道,你既然知道是假,又找到了我,究竟有何目的?她瞟了眼桌上的那块田黄印石,笑道:“难道进了当铺,经二朝奉大朝奉过眼后还能反悔不成?”
安伯平摇头,眼睛里闪动着精明的光,“出了当票,绝无反悔,些许小事公子切莫放在心上。安某是来求才的,想请公子为大昌号出力!”
“我蒙梁翁错爱,不打算换东家。”
梁翁听闻站起身来叹道:“实不瞒公子,大昌号与济古斋原是一家,东家都是安公子。”
风扬兮说的与游离谷有关系难道是指齐国富安家?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安家倒也有几分本事。永夜以退为进客气地笑了笑,道:“在下正打算近日返乡回家,今日正想向东翁请辞。对不住大公子了。”
“呵呵,既然如此,安某也不强留了。想请李公子替安某再看一幅画,安某有些画艺上的问题想讨教一番。”
永夜露出很勉强的神色答应了下来。
不知走了多久,绕过水榭长廊、假山菏池,绿荫深处终于出现一栋房舍。
走进去一瞧,却是间书房。
安伯平一笑道:“公子见我这别苑如何?”
永夜四下打量,书房窗明几净,挂了两幅山水,养了两盆夏兰正自吐芳。居中一张硕大的核桃木大书案只漆得一层清漆,桌面上铺好了上等画纸。想起李天佑被自己炸毁的书房,永夜不禁感叹,安家的书房也同样值钱。
“一路行来,别苑布局精巧,一草一木颇花心思。书房雅致,所用之物皆不凡。”
“公子喜欢,这里便送与公子吧!”
永夜一惊站起,连连摆手,“这……使不得。李某无功不受禄,再说马上就要离开此地,大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公子莫要惊慌,伯平求才若渴,想留公子之心太切,惊到公子了。伯平的不是!”说着安伯平竟对永夜揖了一躬。
这么大的房子说送就送,所求非同小可。永夜暗忖道。
“唉,这里比起陈大家的秋水山庄,差得远了。”安伯平呵呵笑道,伸手抚了抚短髭又道,“陈大家落日湖畔的秋水山庄占地四十亩,有奴仆上百、姬妾十九。陈大家有三好,好酒、嗜茶、好美人。他一年之中只画三幅画。”安伯平望着永夜住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