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动作。
他上半身靠撑在枕头上的手肘保持平衡,顾沨拉的动作力道虽不重,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赫然失去支撑点林榛就跌了下来。
类似于滚到顾沨怀里。
不偏不倚就在他怀里,撞到了胸口,擦到了鼻尖,顾沨的手臂还枕在他脑袋底下。
林榛吓愣住了,缩着两只手,脑袋一动不敢动,死机了一般。
顾沨问:“要和他们出去玩?”
“啊?”林榛仰起下巴,眨巴着眼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他挣扎着想起来,顾沨没等到答案不准他起来,手掌压在他腰上,轻描淡写道:“电话我听到了,你同事邀你出去玩。”
林榛没料到他听到了电话,问:“沨哥,什么时候醒的?”
顾沨嗯了长长的一声,回想道:“从你拒绝同事的邀约,说你过年要回去相亲就醒了。”
林榛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刚才说了这么多,为什么偏偏胡扯的相亲被听到了
他有一秒钟在想要不要和顾沨解释。但好像没有解释的必要。他这个年纪,相亲两个字说出来再正常不过。
还有点别的私心,如果让顾沨知道他要相亲了,那从前那段年少轻狂地喜欢都可以告一段落,他们谁都不需要因此有负担。
即便现在顾沨婚变,林榛也没多余想过别的什么,直白一点叫做旧情复燃。他想也不敢想。顾沨对他妻子那份始终如一地爱足以击退一切。
林榛恍惚好像懂了,从前顾沨说的那句‘不谈恋爱,但在一起。’
如果爱是一个人的事,即便不谈恋爱,只要待在一起,能时时看着,好像也会感受到莫大的幸福和满足。
林榛转移话题,问:“是我把你吵醒的?”
“没有,我是自然醒。”顾沨就是故意要抱着他,这个始作俑者甚至用手搂了搂林榛的腰,望着怀里受惊的人,笑道:“榛榛,你在投怀送抱。”
久违的昵称一出口,林榛脸上的红晕蔓延的耳边,他连滚带爬挣扎着从顾沨怀里出来,慌忙说:“我……那个,我要上厕所,沨哥你继续睡。”他掀开被子下床,越是慌张越是错,左脚找了半天的拖鞋才塞进去,接着逃似的拧门出去。
顾沨是洪水猛兽。
外边体感温度不高,完全不妨碍艳阳高照,灿阳从阳台斜斜地照进客厅,看着心窝子泛暖。顾妈妈正在阳台晒衣服,顾寻舟也在,一手拿着他的杯茶,另一只手伸直胳膊串着十来个衣架。
难怪。
父母以身作则,从小熏陶到大的顾老师被教得很好。阳光给予的视觉暖,瞬间被这两口子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