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从二楼走下来,黑衣黑裤,单肩书包,仍旧是清爽,到餐厅把书包撂下,去厨房冰箱拿了瓶牛奶,回来,拉开椅子在谢国升对面。
谢国升卷着意大利面的叉子停住,看向自家儿子,想起昨晚周遥缠着他的事情,随口问:“你觉得周阿姨怎么样?上次吃饭我看你和她相处得挺好,爸爸想把接到家里,你觉得怎么样?”
谢国升对自己儿子完全是散养的模式,几乎不怎么管,但是不管并不代表不在乎。
他在感情方面不着调,他自己也清楚,但是在他心里没人比得过这儿子。
以往的女朋友,也不是没有像周遥一样想住进来,但是儿子不同意,他当然不会为了那些女人伤害父子的感情。
得不偿失。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周遥实在有些对他胃口,也很会缠人,为这事闹了几次,他也松口,现在问也不过是到底问一句,给个交代就行了,至于结果,他不抱任何希望。
听见这个名字,谢司珩眉头微皱。
谢国升把叉子放下,碰撞出细微的声响,双手十指交叉:“怎么了,不喜欢她?”
问这种话有什么意义?谢司珩心想,直接忽略了这个问题,他向来不管父亲的感情,见得多了也就不稀罕了,这些年来来回回多少女人了,只要不影响他就行。
谢司珩冷淡地拆开吸管,扎进牛奶盒里。
换作以往,他肯定不会同意,就周遥那个殷勤劲儿,这事就他妈是给自己找麻烦,心烦得很,但是又回想起前段时间那个小姑娘惨兮兮的样子。
怎么就养成那个样子了。
但凡周遥多爱女儿一点,都不至于那样。
谢司珩现在对待林蝶音就遇见一只散养的家猫,因为主人的不上心,一副又瘦又小的样子,平时碰到也不会多看一眼,但是偏偏误打误撞地见到它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一软喂了一顿,从此这只猫就跟世界上其他猫都不一样了。
养只猫不麻烦,麻烦的是猫后面的人。
谢国升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儿子,现在这种明显不乐意,但是似乎又因为什么而留有余地的模样实属罕见,四十多岁的谢总也来了兴味。
谢司珩沉默了几秒,语气冷淡:“您愿意就行。”
谢国升敲了一下桌面,逗他:“你不愿意就不用勉强。”
谢司珩哪里不知道亲爹什么德行,他懒懒掀开眼皮,淡淡睨了他一眼,很是不屑:“ok,您说的。”
这儿子什么时候能可爱一点呢。
真是不禁逗。
谢国升立刻说:“那我这今天就让周阿姨搬进来,她肯定很高兴。”
谢司珩叼着一只包子,没有鸟他一眼,起身,拎起书包,走了。
谢国升重新拿起叉子,想着,难道周遥这么得自己儿子的心么,竟然连他都乐意,看来是他还是小瞧了她啊。
谢司珩放学回来,客厅里大包小包,他微皱起眉,没管,知道是的行李,没说话,上了楼。
当天晚上,谢司珩下楼吃饭,谢司珩和周遥已经坐在桌上等着他了。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没见过那人,没来还是不会来,他兴致缺缺地坐下来。
周遥讨好道:“学习辛苦了,得多吃踩补补。”
谢国升瞧着儿子这样子,实在没看出对周遥有什么另眼相待,听见周遥的话,到底补了一句:“你阿姨知道你喜欢这汤,熬了一下午,她煲汤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谢司珩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周遥注视着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