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个平时不怎么住人的院子,也敢诓他是什么闺房。
正琢磨着这两口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把这家男人搞进锦衣卫北镇抚司大牢能榨出多少油水的时候,房中忽然传出人声:“谁?什么人在外面?娘?娘是你吗?”
那声音娇嫩,分明少女音色。
陆泽愕然。
破敝院落,许多壮汉,火把闪烁,钢刀森森,女孩子的声音脆而娇柔。
带着些微的惶然与不安。
夜色中,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竟真的是闺房?
林夫人到底不如丈夫那么明白锦衣卫陆泽的可怕,她惶急跟进来,不顾丈夫的拉扯,哀求:“大人!大人!这真的是小女的闺房!她还未出阁!大人这些人要这样进去,她可还怎么嫁人啊!”
陆泽道:“没事,我娶她。”
有年轻番子憋不住“噗嗤”笑出来。叫小旗踹了一脚,忙憋住。
余人虽不敢笑,嘴角也抽了抽。
陆泽一个眼神儿,有番子立刻一脚踹开门,便如狼似虎地冲了进去。
林夫人欲哭无泪,跟着抢进去,想起码替女儿遮一下。
这“闺房”不仅外面破,里面也不怎么样,浅浅只一间,连个里间都没有,混似柴房,不像是常住人的地方。
家具也简单,唯有一张架子床上的帐幔火光下看着还算半新。林家姑娘便在床帐子里,又惊又怒:“谁?谁进来了?我没有穿衣服!叫他们出去!”
“林姑娘莫怕。”陆泽淡淡开口,“我们搜完了没有人自会离开。”
番子们翻箱倒柜。
连床底下都有人趴着看了,并没有人藏匿。
林姑娘的声音里充满怒气:“没有人在这里!快走!”
她声音好听,带着怒气叫人听了都不反感。
屋子窄小,番子们认真查了,向陆泽禀报:“大人,没有发现。”
但陆泽却盯着淡绿帐幔,走近两步,嗅了嗅,手按在了刀柄上:“林姑娘,我怎么闻到了血腥气?”
帐子里却没了声。
林大人吓得磕巴:“孩、孩子,你快回陆大人话,怎、怎么回事?”
陆泽握紧了刀柄:“林姑娘,你若不回答,恕陆某无礼了。”
这人霸道得很,他是真敢掀闺女家的帐子。林夫人要哭了,竟当众叫出了女儿的闺名:“莹莹!你快点回话啊!”
就在陆泽准备一刀斩开帐幔的时候,林莹终于回答:“我,我癸水在身呢!”
声音里带着点咬牙切齿,听得出来少女当着许多男人的面被迫说出来是有多气恨羞耻。
但这样一个解释,并不能就让锦衣卫千户陆泽放开他的刀柄。
陆泽说:“林姑娘,你把东西扔出来我瞧瞧。”
林大人、林夫人都懵了。
林姑娘也懵了:“什么东西?”
陆泽也难得沉默了一下,才道:“月事带。”
林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呆了。
什么男人会叫大姑娘把月事带给他看?疯了吗?
但陆泽并不是开玩笑,他一直握着刀柄,已经拔出寸许。
他声音沉沉:“我数三下。我数完,姑娘若还不给,就恕陆某无礼揭帐了。”
“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