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为此感激,也有人因此心生怨恨。
李大勇媳妇儿上缴完自家的人头税,心痛得直滴血。
这次姜家请工做活没找她男人,看到别人家干半个月活计就能领到那么多的工钱,她心里又是眼红又是嫉妒,更多的是对姜家的埋怨。
凭啥不请她男人干活?她男人哪里比不过别人家的?
姜未就是故意的,见不得她家好!
……
税收一事结束,村里人心头的那块大石头也彻底落回原处。
不过,徐寡妇弄虚作假欺瞒衙役的事却传遍了村子。
村里人不像往常一样聚在一起津津乐道地谈论赵无赖家的事,而是迅速同他家拉开了距离。
赵老太太原本还打着上门借钱的主意,然而不仅没有人愿意帮忙,她还被村里人奚落一番。
“哼,这都是你儿子自个儿造的孽,好手好脚的时候不好好伺候庄稼,天天在家睡懒觉,如今交不上粮税,倒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啊,别啥事都攀扯咱们!”
“就是,咱们家里的粮食交完税也没剩多少,还要留着去镇上换成粗粮养活一家老小呢!”
“……”
赵老太太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回了家。
一到家,她就瞧见瘫痪在床上的赵无赖拉了一床的屎尿也没人处理,顿时火气上头,抄起烧火棍就打了徐寡妇一顿。
赵无赖躺在床上,脸上坑坑洼洼的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两条腿断了,早已经没了知觉,上半身留下了很多被犬牙撕咬的痕迹,每天都让他痛不欲生。
可他每次张口呼痛,嘴里却只能发出咿呀咿呀的呜咽声。
也不知是被野狼群吓坏了,还是下山摔到了哪根神经,他像是得了失语症,完全说不了话。
赵无赖转动着勉强还能动的脑袋,斜睨着被毒打的徐寡妇,眼神里闪过一丝阴毒。
这一切,都怨她!
都是她怂恿自己去找姜家的麻烦,才害得他变成了这样!
赵无赖嘴里发出低声的呜咽声,仿佛在恶毒地咒怨着什么。
“儿啊,咋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娘!”赵老太太一听见自家儿子的声音,忙抛下烧火棍跑到床头前。
赵无赖咿呀两声,费力地抬起仅剩的右手胳膊,指了指徐寡妇。
赵老太太不愧是赵无赖的亲娘,二人母子连心,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赵无赖的意思:“你让娘卖了她凑钱?”
赵无赖咿呀两声,重重点头。
徐寡妇霎时白了脸。
她拔腿就要逃,可下一秒就被拦住了去路。
“臭婆娘,你害我儿子变成了这样,你还想逃到哪里去?!”
赵老太太抡起又粗又长的烧火棍,毫不留情地朝徐寡妇头上打去。
徐寡妇应声倒地,彻底晕死过去。
赵无赖脸上没有丝毫的心疼,他咿呀两声,赵老太太忙点头道:“好,儿子,你别急,我马上就把她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