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个时辰,杨三已经寻来了扎秋千需要的全部东西。
殷予怀听着讲着,手开始试着搭起来,看着初步有了形状,殷予怀停下了手。
他想在鹂鹂的院中,那颗桃树下,扎一个秋千。
至于今日,试试便好。
只是,殷予怀垂下眸,他想扎好了,再让鹂鹂看见,那就得寻到一个鹂鹂出去的时间。
这般想着,殷予怀向着杨三招手,轻声吩咐:“先收起来吧,等过两日,再拿出来。”说完,殷予怀起身离开了。
即便在幽王府,殷予怀还是戴了面具。换一身衣裳,府中的奴仆便不大认得出了。殷予怀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眼眸下垂,他不可能戴一辈子面具,但如若回到汴京,有些事情,便变得太复杂了。
鹂鹂并不喜欢皇宫,他也并不想拿回储君之位。
他已经为殷予愉准备好了一切。
等到父皇下旨立殷予愉为储君的那一日,他在宫中安排的人,就会杀了宋映葭。
不计,任何后果。
殷予怀的眸暗了一瞬,相较于殷予慈那个伪君子,他宁愿殷予愉上位。只是,殷予愉可以上位,宋映葭却不行。
这十年来,宋映葭的动作太大了。
大殷,不能容忍这样的妃子存在,日后,也绝不能有这样的太后。
当年他从幽州回到汴京,那一次的刺杀。
虽然是殷予慈下的手,但是背后,也有一分宋映葭的身影。
虽然查了这么多年,殷予怀都未发现端倪。
但他还是觉得宋映葭手中,一定是有什么威慑霍锦月和殷予慈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霍锦月做的事情,一件一件暴露在日光下。
但是宋映葭,却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殷予怀轻声嗤笑一声,就是因为宋映葭太干净了,后面发生的一切,才变得如此不寻常。
这样干净的宋映葭,却大费周章杀了一个冷宫的嬷嬷,甚至将鹂鹂送到他身边。
这里面,还有太后的手笔。
殷予怀停在了原地,即便他查了这么多年,也始终没有查清,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把宋映葭、霍锦月和太后都牵扯其中。
那个冷宫中的嬷嬷,是母后曾经的婢女。
这样一个在冷宫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婢女,究竟,哪里得罪了宋映葭。
一切疑点,到宋映葭的周边,便再查不下去。
殷予怀垂下眸,随后淡淡望向远方。
无论如何,宋映葭此生,都不能登上太后之位。
她身后的四大世家,已经不能够再拥有这样一位太后了。
至于当初宋映葭为何将鹂鹂送来他身边。
殷予怀眼眸之中多了些狠厉。
鹂鹂成为他的通房,此生,殷予愉便同鹂鹂,再无一丝可能。
这便是,宋映葭,唯一的目的。
至于为什么不杀鹂鹂,自然是因为,害怕殷予愉的记恨。
殷予怀眼眸闭上,靠着亭子坐下来。
他可能还是寻机会,回一趟汴京。
他如今对帝王之位毫无兴趣,但是有些事情,他不能让它出现一丝闪失。
彼时,他一定会对鹂鹂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