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陪在她身边,眸光一直停留的王爷的脸上。
偶尔在卧榻边上踱步,吵的她心烦。
“你这样看着,影响我施针,你若是安不下心,就去外头坐着,喝点安神的汤药,早些休息。”姜芷惜回头道。
顾珩一愣,眼眸黯淡下来,“父王没醒,我无心安睡。”
姜芷惜无奈,只能任由他在屋子里走动。
暮色来临,姜芷惜把爹娘的药丸制作好了,仔仔细细的交给元青。
回到院子,从煮沸后的铁锅内夹出银针,摊开在白帛上。
“顾珩,王爷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去曲幽居,给你换药施针。”姜芷惜突然觉得麻烦,明日一定要将他的药包一并取过来,再在药房隔间弄个汤药沐浴的耳房,这样顾珩就可以直接住在药房,她一个人住在曲幽居,自由又清闲。
顾珩望着她疲惫的脸色,略微有些心疼,“先去用膳。”从武安侯府回来,她滴水未进,确实尽责。
“好吧,我也饿了。”姜芷惜卷起白帛,放在袖口。
说是用膳,顾珩却没动筷箸,全程只有她一人在吃,她夹了一块肉放在顾珩的碗内,“吃点东西,你不好,我还的腾出心思再给你熬制汤药,我现在手里头两个病人,你不能添乱。”
顾珩心思沉重的拿起筷箸,把肉块直接咽下去,父王命在旦夕,他吃不下。
父王教他韬光韬晦,教他谋略城府,给他请最好的夫子,最强的剑术师,只是为了看到他为小世子复仇的那一日。
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做到,父王却因他受伤。
他愧疚难安。
姜芷惜倒了一杯茶,递在他胸前,“好好吃饭,这件事做不好,你还想做什么?”
顾珩一愣,回眸看着姜芷惜,这句话,师父也说过,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吃饭重要。
“夫人说的是。”顾珩笑着接过,一口抿下去,将哽着的不适冲下去。
姜芷惜诧异,他方才的笑,是放下心事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珩发自内心的笑,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却比平素的笑容踏实。
既然他笑了,她也该为自己争取点东西了。
“顾珩,我的银子呢,说好的。”姜芷惜笑眯眯的敲了敲桌面。
顾珩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桌面上,用中指压住,滑到女子面前,“包你三天,绰绰有余。”
姜芷惜两眼放光,取过银票数了数,足足二千两。
三天赚了两千两,这买卖不亏。
心满意足的陪着顾珩用膳后,欢喜的做了一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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