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破晓将至,万象复苏。
&esp;&esp;有人却死在了冷风凄凄的夜里。
&esp;&esp;江晚渔和双溪一整晚都睁着眼睛,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脏的绞痛感从未消失。
&esp;&esp;须臾,房门被打开,许鸣裕已穿戴整齐出了卧房,他脸色不太好,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
&esp;&esp;可他并没有细究下去,只是领着院口的两个带刀护卫离开了玉笙居。
&esp;&esp;她和双溪互相搀扶着站起,跌跌撞撞地走进卧房。
&esp;&esp;青雨不着一缕躺在榻上,被褥只遮住了私隐,一眼瞧去,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esp;&esp;她坐到青雨身边,还未出声,眼眶里的泪珠就砸落在床榻上。
&esp;&esp;她以为哭了一整夜,眼泪已经干了,殊不知见到青雨的惨状,她尤是忍不住。
&esp;&esp;青雨双眼睁得大,目光涣散,察觉到旁边坐着人时,徐徐偏过头。
&esp;&esp;“姑娘,为何不救我?”
&esp;&esp;微弱无力的声音,落在江晚渔心里却似千斤重的巨石一般。
&esp;&esp;“我、我……”她尝试开口好几次,始终没办法说出完整的话。
&esp;&esp;她说不出任何理由,因为再多的借口,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esp;&esp;“青雨,你冷静些,这事不能怪姑娘啊!姑娘看到那人渣进了卧房,心口被勾得痒痒的
&esp;&esp;“青雨!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姑娘对你这般好,你就是这样想姑娘的?”
&esp;&esp;双溪不敢相信青雨会说出这些话,恨声道:“你以为姑娘心里就不难受?出了这档子事,你不怪那肥头大耳的人渣,不怪那将他放进玉笙居的母女,偏偏要把所有过错怪在姑娘身上!”
&esp;&esp;青雨紧紧咬着唇,僵呆的双眼淌出泪来。
&esp;&esp;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抓起地上破碎的衣裳,胡乱地穿上身。
&esp;&esp;江晚渔知道她现在难受极了,不怪她说的那些话,“青雨,事已发生,我知道我说再多安慰你的话也没有用,你切莫要做傻事。不论你信不信也好,许鸣裕活不过娶妻生子那日。”
&esp;&esp;“我不信!我恨你,我再也不会进玉笙居半步!”青雨再次推开江晚渔,头也不回地跑出玉笙居。
&esp;&esp;她莽着头一直跑,不慎撞到了正往玉笙居走来的崔氏。
&esp;&esp;“老、老夫人,奴婢知错!”
&esp;&esp;“没头没脑地冲撞,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好歹是宫里出来的奴婢,怎么跟个蠢东西似的?”
&esp;&esp;崔氏嫌弃地拍了拍衣袖,注意到青雨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脖颈处还有好几处泛红。
&esp;&esp;“你身子怎么弄的?”
&esp;&esp;被问到伤心事,青雨喉间哽住,先是抽抽噎噎,后来直接泣不成声。
&esp;&esp;崔氏想到许鸣裕出府时的不悦,甚感事情不妙。
&esp;&esp;她低声问青雨,“昨夜,是你服侍的许大人?”
&esp;&esp;青雨不情愿地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