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萱一愣,说了声谢谢也不再客套多拖泥带水直接从里面拿出药箱拿出药水绷带直接不顾场合合适与否直接给许曼君包扎起来。
虽然动作有点笨拙,可也算是和一个医生生活了许多年的人,她的护理技术勉强看得过眼。
之前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只有那个黑衣女子警察在给她打着下手递剪刀药水啥的。
许曼君也缓过来了,陆南萱抬头看了看周围,想着可能来接她们的人应该是误了时间还是没来,就准备扶着许曼君再去医院看看,尽管她自己就是医生,可医生哪里能治自己的伤的。
和那个被晾在一旁的黑衣女子稍微颔了一下头,陆南萱就提起两个行李箱搀扶着精气神好了许多的许曼君往码头外走去。
黑衣女子顿时感觉她经历了一次风中凌乱的感觉,她的存在感不低吧?刚刚抓犯人和犯人谈判的时候多英姿飒爽,怎么她们那么冷淡地离开了。
她们可以,她不行,虽然自己刚刚很集中注意力在和那个凶徒说着废话,但那个女子出手的那一刻眼力劲还算好的她可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是个投飞镖的高手,而且拳脚功夫似乎还是不错的。
她叶晨澍别的不计较,可是遇上对手这件事倒是让她的小心脏兴奋了,看到她一只手就提起了两个行李箱,话说她这个整天找人格斗练沙包的探长的力气也不过如此啊。
想到这里,叶晨澍马上转身追了上去就接过其中的一个行李箱很是‘殷勤’地开口。
“你们要去哪里啊?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带你们去吧。”
看着陆南萱脸上那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叶晨澍眼珠子一转想了一个有些不容拒绝的借口。
“刚刚那个凶徒是个抢劫犯,还犯了杀人未遂罪。你们是受害人,作为巡捕房探长的我有义务有责任帮助受害人。所以你们可别推辞哦,到时候我们巡捕房也许还要麻烦你们作证控告那个凶徒呢。”
陆南萱这回的脸色倒没有再紧绷着了,她看了看身边血色不太好的许曼君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许曼君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被包扎得像木乃伊一般的绷带,微笑颔头看了看陆南萱,她这才看向叶晨澍。
“女警察小姐?我们可能现在要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如果巡捕房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可以到白兰庄园来找我们,我姓陆。如果你可以帮我们叫一下黄包车,那就谢谢了。”
叶晨澍被这冷冷却还算近人情的语气给噎住了,感觉自己竟然吃瘪了,讪讪地点头“陆小姐,我是上海警察厅巡捕房的探长叶晨澍,有事你们,也可以找我。额,现在我给你们叫黄包车吧。”
“那谢谢叶探长了。”又是冷语调,叶晨澍泄气了,提着行李箱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叫了黄包车将人送走
十一、大上海的传奇四少之一
站在原地,看着被黄包车拉走远去的两个女子,落日的余晖投射在逐渐拉长的车身上,叶晨澍觉得这一幕特别有艺术感,还激起了她少得可怜的艺术细胞。
想起刚刚两个临危不惧的女中豪杰,叶晨澍在心中已经这样认为了,换作其他的娇滴滴小姐太太们遇到被斧头架在脖子上的险情肯定先晕过去再说,哪里还能和凶徒僵持不下也不哭不叫不喊救命的。
特别是那个姓陆的女子,叶晨澍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身上有股凌人的气场,以她做探长的嗅觉直觉以她查案时候就能跑出来凑热闹的敏锐感就足以嗅到她不是简单的人物。
暂且不论她在朋友遇险时候没有事先就哭喊着救命,她竟然还没等警察出手,自己就先神不知鬼不觉用一根不算锋利的针就将犯人给击倒了。
刚刚叶晨澍火气上来看到被手下压制住的凶徒,她忍不住踹了几脚解了她追捕这个犯人那么远路的气,同时也还是注意到他刚刚拿斧头的手已经流血红肿了。
一根弯弯曲曲的像是从哪里拆下来的针直晃晃地就插在那人的手上,她可是看到那凶徒手都不敢伸直了。
话说她这个自认为是警察厅身手最好的女探长都对她的迅速与身手自愧不如的,不过想着什么时候来个切磋倒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叶晨如此美滋滋地想着就自以为是地决定了,殊不知陆南萱还只当她是个路人甲而已,切磋一事叶晨澍永远只有个想字陪着了。
送走两人,叶晨澍转身就将手插进口袋往巡捕房方向走,又是一宗案子得以结案又可以潇洒几天,别提她心情多舒畅了。
她此时的心情就是:现在就去收拾剩下的残局,把那个抢劫又杀人未遂逃跑又来个挟持罪的家伙给控告到哭再说。
先前热闹的地方现在冷清了不少,而聂筱雨这时候才再游荡过来了这北边码头。
拎着行李箱有点不知道哪里跟哪里拧着眉头在生闷气。
“这北码头的路怎么都给封起来了,奇怪,害我走冤枉路,可这人影都不见一个,简直岂有此理,行李箱都重死了。呜呜,山长水远的,亏我还特意给一个个带礼物回来,谁知道连个接船的人都没有。早知道我在邮轮上就直接都给倒海里算了,喂海都好过这群不肯来接我的家伙。”
絮絮叨叨地说着话脸上的表情也气愤不已,可脚步不曾停下,手也老老实实地提着行李就往北码头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