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痛快的哭泣,一次心灵的教育,让岳微微释然了一些。
现在,她坐在梨树底下,抬头看这一树梨花。
“能与雪争白,好漂亮!”她自言自语道。
房门打开的时候,她有多少担心,就有多少害怕,害怕来这后院,害怕看到这棵大梨树。
能坐在这里,看着这棵树,面对这堵墙,全是李嬷嬷的功劳。
这份感情是她心底深处的美好,不能见光,但得面对。
学长现在还好吗?李恒安这个鬼魅般的存在会怎么对待他?
岳微微全身发冷,她站起来,恰巧看见钱月走过来。
“小姐,晚饭做好了,您快回屋吃吧,今天做了好多菜。”钱月连走带跑来到她身边。
“早晨学赡堂上课,那么多学子,可有什么新鲜事?”岳微微对骆庄周做不到不管不顾。
“没什么新鲜事,哦!我听学赡堂洒扫的乐玉说今日有个寒门学子没来听讲,公孙先生到来之前,整个学堂还为此事哄堂大笑。”
钱月说的很轻松,还笑出声来,岳微微却听得心惊肉跳。
“那没来之人是谁?”
“听乐玉说那个寒门很有才华,公孙先生夸过他好几次呢,长的也俊朗。”钱月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又说:“他姓骆,忘记叫什么了。”
是学长,他今日没来,定是受了牵连!
岳微微抓紧钱月的手,闷声问了句:“你能打听到他吗?”
钱月一愣,吞吞吐吐地问:“小姐,小姐打听他?”
“小姐!”
是李嬷嬷。
岳微微局促地松开抓着钱月的手,低头向她走过去。
钱月搓着手,慢慢跟在后边,她低头一瞧,那只手红里泛白,心头震惊:小姐何时有了这般大的力气?
“小姐,该吃饭了。”李嬷嬷平静地说,又转头看钱月,招招手让她赶紧跟上。
“钱月,小姐今日与你所说,不必放在心上,学赡堂的学子才华横溢,小姐想讨教画作。”
岳微微心中叹息一声,她又在不经意间惹出了是非。
“小姐的画作百里挑一,还有谁能比得?”钱月跳到岳微微面前,说:“我去帮你打听。”
“好了,你这张嘴呀,别把人家吓跑了,这事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也不准宣扬。”李嬷嬷看着她,郑重其事地交待。
钱月突然想起那日晚上,李嬷嬷拿着盒子去烧画,她和长乐无缘看到画作,难道与此有关?
她再不敢多问,只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