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飞与结巴一起离开了赵凯旋的家,一路慢慢地走着,肖建飞并不急于说话,他要好好想想,结巴这会正在痴迷于高消费的快感中,肖建飞在想怎么说结巴才能够听进去,怎么才能够让结巴回头。文学迷Ww┡W.んWenXUEMi.COM
结巴从兜里摸出来两盒三五塞进肖建飞的兜里,然后对肖建飞说:“我带你去个地方,咱再去喝两杯。”
肖建飞想了想还是跟着结巴去了,他也需要个地方好好和结巴谈谈。
结巴带肖建飞走进了一家咖啡厅,那时候古城所谓的咖啡厅,真正去喝咖啡的人很少,而咖啡厅也以卖一些劣质的或者压根就是假洋酒盈利,结巴很自然的把肖建飞让到一个卡座,问肖建飞:“喝什么酒?”
肖建飞想都没想说:”二锅头。”
“飞哥,不带这样调戏人的,到这地方喝二锅头,咱快别丢人了。”结巴急了。
“那就来瓶啤酒吧。”
“威士忌?白兰地?人头马?什么都行,你点一样,好歹尝尝。”
肖建飞摇摇头说:“还是啤酒吧,我喝不惯那些东西。”
结巴无奈的对服务员说:“我还是混合酒,再来两罐啤酒,小吃你看着上吧。”
结巴要的混合酒实际上就是各种烈性酒勾兑到一起,口感不怎么样,但度数却很高。也不知道结巴怎么喜欢喝这样的酒?
肖建飞拿出一盒三五拆开,递给结巴一根,然后问结巴:“你最近经常打牌吗?”
“也不算经常吧,没事的时候和那几个同事摸几把麻将,他们玩的都大,我也是看的多。”
肖建飞又问:“你有多少本钱和人家玩大的?”
结巴有些心虚的说:“他们水平不行,我也是看他们玩了几天才上去和他们赌,果然十把九赢,赢的轻松,所以花的也不在乎。”
肖建飞盯着结巴道:“你把我当傻子吗?那些人动辄上万的赌,却不会赢?让你一个穷小子百战百胜,是他们傻?还是你傻?还是你以为我傻?”
结巴紧张了,他终于看出肖建飞已经对他有所怀疑,但这种事,是不能说的,更何况肖建飞还特别反感他做的那种事,他早就决定守口如瓶,不能对别人说,更不能对肖建飞说。结巴知道对肖建飞的质疑,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结巴不自然地笑着说:“飞哥,你想哪了,你以为我会和那些人出去胡来吗?真的是打牌赢的,可能我运气好,要不就是那些败家子真的是有钱烧的,他们打牌的水平确实不行,当然,也不是像我吹嘘赢得那么多,买了那辆摩托车就没什么钱了。”
肖建飞一直看着结巴,他看到了结巴眼中的那丝慌乱,可结巴咬死了不说这些钱的来路了,肖建飞有些无奈,他了解结巴,就像结巴了解他一样,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相识的兄弟,在他的的朋友里面,结巴是最老实的一个,他虽然好酒如命,也喜欢吹嘘自己是混子,但他真不是。如果肖建飞与人约架,他宁肯带着爷们去也不愿带结巴去,可是现在这个兄弟变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可能结巴没有感觉到,但肖建飞知道,结巴这样下去,会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端起杯子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啤酒,结巴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路是自己走的,他没打算放弃努力。可是肖建飞看出来了,结巴是不会和他就此事而有所交流的,肖建飞蹙着眉头看着结巴,尽人事而听天命肖建飞算是真正理解了。
赵凯旋晃晃悠悠的出了门,摩托车还在楼前的那棵槐树下,他走过去打开了后胎上面的环锁,又打开了和槐树锁在一起的钢圈锁,最后把车钥匙插在摩托车上,这时候,他突然现身后多了几个人,都带着大口罩,而楼拐角处,仍有七八个人向他飞奔而来。
他转过身,把手里的钢圈锁扯直,他不习惯用这东西,抡不好会反弹回来伤了自己,可爷们喜欢用,她用钢圈锁用的是得心应手。
面前的几个人并多话,同时举起菜刀,呼啸着砍向他,赵凯旋往后退了一大步,把钢圈锁抡圆了,一锁头抽倒一个,可是左侧仍有一个人欺进身,一刀砍在他的胳膊上,赵凯旋一个飞脚把他跺了出去,可是瞬间又挨两刀,他边往后退边挥舞着钢圈锁,把自己和对方隔开,对方一时倒也近不了身。他知道身后不远就是楼房的另一个出口,到了出口,往右是条死胡同,往左则是通向长平街的一条小路,他只要退到那里,就可以向长平街跑,就算遇不到肖建飞他们,但长平街上热闹的人流也可以让他借机脱身。
面前的人越来越多,他又6续的挨了几刀,身上的伤口涌出的血越来越多,赵凯旋知道,要是他再无法脱身,失血过多也会让他软倒在地而任由对方宰割。他猛地站住,一侧身,狂吼一声,拼着肩膀上又挨一刀,手里的钢圈锁狠狠地砸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一声惨叫,丢了菜刀,双手捂着脸倒在地上,对面的人都是一愣,赵凯旋把腿抡圆了一个侧踢,又放倒一个,这时他并不停手,他要下狠手,拼着多挨几刀也要多打倒几个,一会儿跑的时候,让对方不敢过于靠近。他猛地前冲,撞入一人的怀中,胳膊肘狠狠的撞在那人的胸口,那人弯腰倒地,大张着嘴却喘不过来气。赵凯旋顺手夺下那人手里的菜刀,抬手给了旁边的人一刀,然后转身就跑。对方终于清醒了过来,纷纷追了过来。
赵凯旋且战且退,每当有人过于逼近他时,他会回身或用菜刀,或用钢圈锁把对手打倒,但每次他放倒对方一个人时,他也要身披几刀为代价,在他又6续打倒几个人时,他身上的衣服都被砍成了布条,混合着鲜血粘在一起。
赵凯旋的身上已经遍布伤口,头上也挨了几刀,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因为失血过多而使得他动作逐渐的无力,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软,身上的力量像潮水般的随献血流出,对方慢慢的逼近,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模糊,但他依然能够看见对方手里清一色的菜刀,他奋力跑到了那条通往长平街的小路,但他心里也清楚,他不可能跑到长平街了,他眼前一阵阵黑,身体如脱水般的酸软。
“难道今天我要死在这里?连暗算自己的是谁都不知道?”赵凯旋心里对自己说。赵凯旋觉得很愤怒,这样太******窝囊了,他决定死也要死个痛快。他跑到路边,背靠着一堵墙,喘着粗气对慢慢靠近地那些人说道:“来吧,孙子们,今天爷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对方慢慢逼近,可没有人敢第一个冲上来,一路上被赵凯旋打倒的人还没有几个能够站的起来,他出手太狠了,搏命似得狠辣震慑了对方。对方不敢上来,但也并不走,就这样围着他,他们都心里明白,这会儿不用上去和赵凯旋拼命,只要不让他跑了,只是流血都能要了赵凯旋的命。虽然他们没有打算把赵凯旋置于死地,他们只想等赵凯旋倒地后去补两刀,然后回去向老大交差,老大就在不远处看着呢,如果没把赵凯旋打倒就回去,老大不会放过他们。
刘静在家等了半天不见赵凯旋回来,这厮又跑哪了?刘静想。突然她隐隐约约的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她慌了,赶忙跑出来,到门口就现摩托车前躺了几个人,刘静近前一看,摩托车的环锁丢在地上,车钥匙还插在摩托车上,只有钢圈锁不见了。刘静马上意识到赵凯旋出事了,他一定与人生了冲突,她四下张望着,远远看见一群人围在楼房出口那里,她顺手拾起一把菜刀,跑了过去。
刘静跑得近前时,也是赵凯旋摇摇欲坠的时候,赵凯旋实在坚持不住了,眼前满是金星乱舞,已经看不清站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对手了,他感觉到极度的疲乏,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他想躺下睡一会,就是死在地上他也心甘了,他不想再这样撑下去,想到马上就可以躺在地上睡去,想到什么都不用管了,由他们去吧,他舒服的出了一口长气,感觉到身体也轻松了下来,仿佛能漂浮起来一样,他甚至有些惬意的笑了。
就在赵凯旋就要放弃抵抗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嘶吼,一声如母豹一样的嘶吼,一声如母狼护犊一样的嘶吼,他知道刘静来了,这是他二十年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最美妙的声音,如天籁般空洞和悠长,赵凯旋看到了父亲、母亲向他走过来伸出双手要拥抱着他,慈祥的脸庞爱恋地看着他:“旋儿,我的孩子。”赵凯旋也伸出双手去迎接父亲母亲的双手时,‘蓦地’栽倒前面的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刘静看见赵凯旋背靠着墙壁,头上。身上满是鲜血,嘴里喘着粗气,一手拿着钢圈锁,一手握着一把菜刀,腿已经弯曲,突然向前栽倒地上。刘静眼都红了,她像一只母兽一样冲进了人群,菜刀带着“呼呼”尖啸,瞬间砍伤了几个,她疯魔般的挥舞着菜刀,砍向所有敢挡在面前的人,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对手被她变了腔调的吼声所震撼,她势如疯虎的杀气终于令对手崩溃,突然一声喊,一起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