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子蛊食人间最恶之情之欲,它的诞生本就充满邪恶。
&esp;&esp;而母蛊原是因爱而生,它最早是楚人对爱侣表达衷心的一种方式。
&esp;&esp;“情蛊可使深情之人愈发情根深种,若是真心爱一人,便在自己的心上为她种下蛊虫,自此后,所受的情爱之苦都会比旁人更加深刻。”
&esp;&esp;在这个世上,若是遭人暗算,那必是子蛊。
&esp;&esp;母蛊需要寄生者自愿,若非是用情之深,没人会对自己下手。
&esp;&esp;爱?
&esp;&esp;林长翌苦笑。
&esp;&esp;宣王殿下爱的怕是只有御司台里那一桩桩一件件公事吧,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自愿给身体里下母蛊的人。
&esp;&esp;所以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多半是这样的情况——
&esp;&esp;要么深爱时甘愿种蛊,后来因爱生恨,便操控着子蛊,折磨旁人。
&esp;&esp;要么单纯的做坏事,无关情与爱,靠子母虫之间的联系,对旁人施加控制,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或是做损人利己的事,满足自己的贪欲。
&esp;&esp;细细剖析完毕,才发现没有一件好事。
&esp;&esp;卫惩脸色凝重,犹豫着要不要把陆夕眠的事讲出来。
&esp;&esp;林长翌唉声叹气的同时,手上捻蜜饯的动作愈发快了起来。
&esp;&esp;“这还怪好吃的……”他嘟哝道,“你尝尝。”
&esp;&esp;卫惩心不在焉接过一颗放在嘴里,咀嚼了一下后,顿了顿,“嗯,是挺好吃,再给我来一个。”
&esp;&esp;“这是哪儿来的?管家买的?”
&esp;&esp;“可能吧,回头问问,再叫他买点。”
&esp;&esp;宣王殿下不爱吃这些,从来不碰,所以无人往他身上想。
&esp;&esp;坐了一会,两个人悲伤的情绪散的差不多了,纷纷站起来往外走。
&esp;&esp;“林太医回哪儿?”
&esp;&esp;“我回太医院,今晚是我当值。”
&esp;&esp;“那一起吧,我正好顺路去趟御司台。”
&esp;&esp;“好,卫大人做我的马车吧。”
&esp;&esp;……
&esp;&esp;卫惩回衙门忙碌了一天,直到午夜才回。他回府上哪儿都没去,径自去盥洗室沐浴更衣。
&esp;&esp;洗净一身汗味,一边用干帕子擦头发,一边往卧房走。
&esp;&esp;推开门,反身关好。他低着头,打算往里走。
&esp;&esp;屏风后,书案旁,隐约有一人影浮动。
&esp;&esp;“回来了。”男人嗓音微哑,如夜中鬼魅。
&esp;&esp;卫惩吓得魂险些飞了,后背撞上门板,发出一声巨响,他哆哆嗦嗦:“殿、殿下?!”
&esp;&esp;“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