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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高校生二十六（第2页）

“许倩。”卫明叹了气，“你只是脑子有病。”

“你怎么又好端端骂我？”许倩下意识反驳了一句，回过神来张着嘴，傻愣着了。

“我可不是在骂你，还记得之前和精神病医生周泽的谈话吗？”卫明伸手从怀里取出来一张单子，摆在身前刻意晃了晃，“诊断结果出来了，就在前几天，为了搜证我们可去了不少地方，麻烦死了。”

“是什么病？人格分裂症吗？”许齐此时终于开口问到。

卫明惊讶地看了眼许齐，“没错，的确是人格分裂症，你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

“你们调查的动向，我一直在注意，毕竟你们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直接探察我小妹的隐私。”许齐对症状本身并不意外，“而且，她可是我的家人，出现了什么状况，我应当第一时间留意。”

许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齐，让他有点招架不住，掩嘴清咳两声，“不过我也不是很能确定，只是一个没有多少依据和大量直觉组成的猜想罢了。”

许父忍不住了，“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快说清楚点啊。人格分裂症是什么？”

卫明看了眼许父，以及许齐，最后目光转移到许倩身上，“许倩的情况偏向多重人格，属于人格分裂症可能造成的一种分支。通俗点来讲的话，也就是一个人身体里住了两个甚至更多的人，第一个人，她会是最开始你们认识的人，第二个人，她会是一个看上去相似，实则在某些方面全新的人，以此类推。她基于某种原因诞生，出于个人好奇，为了找到这个原因，调查展开。”

群众搬起了瓜，群众抱着爆米花。反转再反转，他们也没了一开始的担心与紧张了，而且现在很像是真相大白的时刻。

“原本，许倩这个人由她姥姥一手带大，邻居眼中是个沉默寡言的闷葫芦，学校同学的印象也是一样。”卫明想起来调查过去时看见的一张张记录，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脏再次揪了起来，那种油然而生的怒意哽到了喉咙。

他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恢复冷静，“与众不同的是，我们在她的姥姥那里得到了不同的答案。虽然她老人家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却只是记忆不定时混乱与稀少的损失，对于许倩的记忆一直都很清晰。在许倩姥姥那里，我们得知了许倩有一个乖孩子的表现。”

“她很早学会做厨，学习成绩优秀，每次都名列前行，在她面前永远拥有着阳光开朗的笑容。

“13岁时，她的姥姥生病住院，为了挣取医药费，同岁，她参加了地下赛车比赛，以最高的名次获得了最高额的奖金，一个人接过全部的收入与支出。

“同岁，她被同校男生追求，答应了对方；同岁，那个男生以认为许倩没有意思为由分手，当初只是看着她很乖，手里有时候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好东西，呼来即去，腻了就放弃；同岁，许倩遭到了校园暴力。”

卫明眉头紧皱，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嘶吼：不对，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就好像他看见的所有事实都是虚假的，但即使是认为这一切是虚假，那个声音却依然对此感到了无可抑制的愤怒。

“第二年下半，坏孩子许倩诞生了。没有再敢对她校园欺凌的人，她认识了不少有钱就能有用的人。

“往后几年里，没有姥姥在身边的许倩，我们只找到只鳞片甲的记录，坏、狠、阴，无情是她表现出的最大的情绪。”

说完，卫明又拿出来一张张照片，无一例外都是某人以偷拍留下来的照片。只不过卫明总感觉这照片像是他自己拍的一样，但无论是卫明还是卫明心中的声音，都没有拍过许倩的这些照片，只是单纯从偷拍这个镜头莫名意识到似乎是自己能拍出来的东西一样。

群众伸着脖子想康康，许云直接走上前拿过了照片，但还没看上一眼就被许父抽走了。

最上层的照片里是一个身穿黑底白边衬衫的女孩，衬衫上有类似冰推一样的图案。

女孩姿态慵懒，左手抱臂右手半遮半掩住打哈欠的嘴，神情也慵懒。右侧脸颊纹着一只展开双翅到最大极限的黑翼白纹蝴蝶。

嘴角略带的浅笑，那是摄人心魄的美，唯独纯粹到似乎吞噬了光之后的黑色瞳孔，没有任何情绪可言，宛如呆板的程序制作出来的没有灵魂的流水线作品，是整张图片上最不和谐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