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楚河一路前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迹象,他父亲组建的流民护粮队,甚至比潜渊卫更加凶残无情。
他们都知道,田地里的出产,便是他们生存的根基,一旦发现外来的流民意图破坏稻谷粮食等,往往都是红着眼挥舞棍棒冲过去,活活把那些抢掠粮食的流民打死。
楚河带着潜渊卫出发,路上便亲眼看到两股大概五六十人的外来流民,也不知道怎么进入常定乡的,见到半熟的稻谷,就疯狂的冲进了田里,最后被护粮队一拥而上的打死当场。
楚河只能硬着心肠当看不见。
慈不掌兵,要是他开了这个口子,其他人都这样做,只会导致更多的伤亡和惨剧。
楚河现在不能收留更多的流民,只能等收了粮食,从凤来县那边得到充足的米粮,才能再进一步的接受流民。
楚渊和楚黑子盘踞的地方是狼首山,虽然不如双峰山险要,但也有上千米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同一根钉子一样钉在常定乡的门户,要从东北方进入常定乡,就难免要经过狼首山。
这狼首山,以前也是有强匪盘踞的,奈何缺乏强者镇守。
姜维率领十几个练成了一重金钟罩的精锐潜渊卫战士,冒着滚石檑木箭雨,直接杀山上去,轻易就灭了这伙祸害常定乡百姓的强匪,成为楚黑子和楚渊的大本营。
等楚河到了狼首山,远远就看到尘土飞扬,等过去一看,便发现狼首山下,两山之间那条不过十来米宽的山道,已经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皆是手执兵戈,神色凝重的对峙着。
这条山道,其实只有两三百米长,两边都是陡峭悬崖,若是有千八百人守在一端,对面就算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派上用场。
狼首山这边,为首的正是楚渊和楚黑子。
现在他们都已经晋升到了壮骨境,金钟罩也练至第二重,身披镶着钢片的铁甲,手持陌刀,确实显得威风凛凛,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山道另外一边,是甘天和一众双峰山头目和精锐强匪。
他们脸色都显得有些不忿,甘天已经说了,是楚河同意他们前来运输粮食的,偏偏楚渊和楚黑子就一根筋的不让他们过去,只是说派人通传了楚河,让双峰山的车队在这里候着。
不忿归不忿,但楚河在这样的情况下,愿意拿出三千石米粮周济双峰山,双峰山强匪自是不敢轻易动武。
而且,楚渊和楚黑子麾下的强匪,也让甘天等人心中暗自凛然。
他们自己就是强匪,自然看得出狼首山强匪的厉害,这几乎已经不能用强匪来形容他们,甚至一些大蜀精锐军队都比不上他们。
甘天自问双峰山强匪已经纪律严明,不像其他强匪是乌合之众,但与狼首山的强匪比起来,双峰山的强匪又是差了许多。
俗话说得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只见这狼首山的强匪,上千人的聚集在山道另外一头,竟然鸦雀无声,身躯挺拔,排列整齐,气势浑然一体,血气冲天,显然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
前面那三个方队,更是让双峰山强匪暗自心惊,只见一百刀盾手分成三排,整整齐齐的挡住了十米宽的山道,看他们的气息,分明都是引气境武生。
而且,这些刀盾手,前面的皆是持着钢盾,手持寒光闪闪的巨刀,后面的也是蒙皮木盾,手中铁刀锋锐,便是甘天自己,都不敢说可以轻易突破这一百精锐的刀盾手防线。
刀盾手之外,则是五十名披着皮甲手持木柄钢刃的长枪手,同样也是练就武技的精悍家伙。
再往后,三十个持着钢弓的弓箭手,皆是手臂粗壮,看他们手中的钢弓,恐怕一个齐射,就能夺去数十强匪的性命。
如此可怕的强弓,如此狭窄的山道,一箭双雕绝不是问题。
双峰山自是要留着重量级人物坐镇,随着甘天这个大当家前来运送粮食的,是曾与楚河一战的三当家赤眼雕徐敬。
他看到狼首山强匪的阵容,也是倒吸一口冷气,低声在甘天耳边说道:“大当家,难道他们就是楚河麾下的潜渊卫?当初我们前来试探的时候,狼首山的强匪,虽然也是强悍,但绝不如现在见到的厉害。”
“难道楚河把潜渊卫的家底都搬到狼首山,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成?”
甘天摇了摇头:“不是!我先前在清河村,见到的潜渊卫,比狼首山的这些人还要厉害许多。估计你们先前遇到的只是狼首山的普通山匪而已,真正的精锐都在山上训练。”
说着,他冷哼一声:“你们早知道,我欠了楚河一个人情,居然还派人过来,幸好没有发生大的冲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去求取粮食!”
徐敬苦笑着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山上断粮,凤来县那边有找不到吃的,只能到这边来打探下情况。谁知道这些狼首山的强匪,是楚河暗中布置下来的。”
“后来我们打探清楚情况,这不就没有继续攻击狼首山了嘛。”
他停了一下,又道:“大当家,你说这楚河是怎么能组建如此强大的潜渊卫?一年多前,清河村也就是几百青壮而已。”
甘天苦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
“不过我叔曾跟我说过,这楚河绝非池中之物,告诫我不能轻易开罪之。”
徐敬嘿嘿一笑:“要是潜渊卫真的如大当家说的那么厉害,那攻下凤来县城就更有希望了!”
“嘿,凤来县城,怕没有百万米粮,就算拉个十万八万上山,我们几年都不愁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