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主心切,语气焦急,生怕说慢了,顾士元会错怪顾明珠。
“手串是我拿的,是二小姐让我拿的,她说手串有问题,让我赶紧丢到水里去,迟了,会给顾家带来祸端。我信了二小姐的话,就把手串扔了。”
她惶恐地摇头,害怕极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手串是御赐之物,我……不敢说手串是我扔的,我怕姜小姐会怪我,我怕侯爷会治我的罪。”
“我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二小姐是想陷害小姐,便是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听她的啊。”
“小姐!小姐!”
竹馨掩面大哭,肩膀激烈地耸动,“竹馨该死,是我害了您,是我连累了您!我不配您对我这么好!”
“可是侯爷,小姐真的不知情,您不能冤枉好人呐!”她痛心疾首、悔恨交加,重重把头磕在地上,便维持着以头抢地的姿态没有起来。
竟然是这样吗?
那珠儿,岂不是受了大委屈?
他刚刚还重重打了她一耳光……
目光落在顾明珠含冤受屈、高高肿起的脸颊上,顾士元心神俱震、目光复杂,显然已经信了。
而宋婉芝眼神挣扎,手足无措,不知究竟该站在那一边。
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什么,明曦神色淡淡,进一步阐明情况,“刚才拦住竹馨的人是我,装病帮助竹馨出门丢手串的人是顾明珠。”
“既然她们主仆偷了手串,那今日荷花宴一定无法善终,为避免出乱子,我极力阻拦,想把竹馨留住,想把手串留下来。”
只要竹馨不出门,没有机会扔手串,她便只能退回去,悄悄把手串丢到地上。这样姜玉漱的手串便不是被偷,而是不小心掉地上了。
一场风波便会消弭于无形。
宋婉芝心头一个咯噔。
是!
明曦一直努力让风波消弭。
可是她,她却没有帮忙。不仅不帮忙,反而怀疑她,错怪她,阻止她。
是谁不许竹馨出门,不让她有机会丢手串的?
是明曦。
是谁提醒她竹馨不能走,否则后果严重,荷花宴不得善终,顾家会沦为笑柄的?
是明曦。
又是谁说出南红珠手串的地点,免去他们赔偿御赐之物的祸事的?
还是明曦。
明曦一次又一次地维护顾家,她却一次又一次地怀疑……
看着宋婉芝自责、后悔的苍白脸孔,顾明珠慌了,竹馨也慌了。
“二、二小姐不是在拦我,她,她……她其实是为了告诉我扔南红珠手串的具体地点。”
竹馨磕磕绊绊地辩道,“就在二小姐假装拦我的时候,跟我说了九曲桥。”
“那顾明珠发病呢?你又如何解释?”明曦两臂交叉抱于胸前,淡漠看她垂死挣扎。
“巧合!那是巧合!刚好你拦我,刚好我们小姐发病!”
不对!
有陷阱!若先去九曲桥丢南红珠手串,再去拿药,时间是不对的。
她离开的时间根本没有那么久,只够她去九曲桥一个来回,根本不够她再折回去拿药的。
心头一个激灵,竹馨赶紧补充,“其实当时小姐的药就在我身上,所以我只丢了手串就回来了。”
对,圆上了,总算圆上了!
小姐,我们总算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