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盐石被炼化成晶莹的盐粒,一年一度的稻秧仪式便拉开了序幕。按照传统,前一晚的宴席丰富异常,除了狩猎队猎获的野味,部落里还宰杀了几头羊,甚至几十只兔子,肉食足以让每个人都大饱口福。
尽管平日的饮食也称得上丰盛,但如此盛宴却是鸠一行人加入部落以来的首次体验。看着他们欢乐的模样,显然并未领略到插秧的艰巨,这将是他们在部落中面临的首场大规模农事活动。
晚餐过后,没有任何娱乐,大家主动清洗餐具后便早早休息,因为明天需黎明即起,去拔取稻秧。若熬夜太晚,将打乱接下来几天的劳作节奏,干活时也会无精打采。
鸠他们从邻人的口中了解到部落种植稻米的基本流程,甚至有人已经掌握了插秧的窍门。此刻,他们随着众人返回住所,部落罕见地早早沉入宁静,夕阳刚落下不久,整个部落已是一片静寂。
天未破晓,人们便纷纷起身,不同于穴居时代,此时起床后还会查看相邻房屋,提醒尚未苏醒的同伴。不过此刻起身的大都是部落中最健壮的成员,年老体弱者还需多些休憩时间。
肩扛竹筐,手持稻草,大家径直前往部落东边的稻田。长者们驾轻就熟地开始拔秧,鸠等人稍作观摩,也迅速投入其中。众人协力之下,曙光微露时,已完成了三分之一,今日之需应已足够。
一部分秧苗直接抛向天空,其余则留在田中继续培育,整齐排列,稍加覆盖,一两天内都能安然无恙。
稻田昨日已精心整理完毕,今日即可开始种植。虽然稻田历年耕种,但部落每年都会施肥养护,土地肥力良好,农家肥料堆积,伴以野草焚烧,病虫害几乎绝迹。
早餐已提前备好,剩肉炖煮的米饭,颇为丰盛。平日里很难聚得如此齐全,今天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几位老人和孕妇,其余无论老少吃过早饭都要下田插秧。
部落的孩子们似乎带着兴奋,从冬日至今,他们鲜少离开部落,如今终于可以尽情呼吸田野的新鲜空气。
………………
“插秧!”
“插秧!插秧!插秧!”
在对鸠他们的简单引导后,魔法稻田的种植仪式正式展开,百余名巫师分散在数十亩神奇的土地上,这片繁星点缀般的田野并未显得过分拥挤。
种植与收割稻谷无疑是部落中最艰巨的任务,它既耗费体力,又损伤腰部。部落的长老们尚能适度休息,但鸠他们显然未曾掌握这一技巧,一上午下来,午间归巢时,他们的腰几乎无法挺直。
幸而部落中尚有午间的短暂憩息,即便居住分散,人们仍会主动相互按摩舒缓。初日的娇弱或许显得有些矫情,但接下来的日子还长,这么多稻田若非三两日,难以完工。开头时保存些力气,后续劳累便可减轻些许。
鸠他们积极向他人求教秘诀,同样是种植,他们的速度却明显较慢。虽然苏晓安慰众人初次尝试,慢些无妨,但他们内心难免焦急。即便已与腾蛇融为一体,他们也不想落后于人,这也是鸠他们在早晨竭尽全力的原因之一。
鸠他们态度诚恳,其他人也不吝赐教,纷纷分享自己的小窍门,从手势到姿势,无所不包。他们原先弯腰插秧的姿态几乎要将臀部翘向天空,无疑加重了腰部的负担。适时休息同样重要,等到疲惫不堪才歇息,不仅恢复时间漫长,效果也大打折扣。因此,感到稍有劳累便该暂停,饮一口水,转动腰部,片刻便能缓解。
下午,鸠他们果然技艺娴熟许多,傍晚回家时,腰杆已能笔直挺立。
一天下来,他们大约完成了四分之一多一点的种植。早晨拔出的稻苗还有一些剩余,这与他们上午速度较慢有关。起初,即便是部落里的老练巫师也需要重新适应插秧的动作,午后速度才逐渐提升。预计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会更快,大家的状况看起来依然良好,没有显现过度疲倦的迹象。
那些未参与田野劳作的部落成员则负责后勤补给,冷开水定时送达田间,几位尚能行动的孕妇也承担起这部分工作。忙碌一日后,晚餐丰富无比,肉类和蔬菜供应充足。此刻,能饱餐一顿,饭后再品一碗汤,确是莫大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