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这话一出,让韩玉对他的好感直线下降。
他们之间并无任何交集,虽然他想为边举仕途考虑的心情能够理解。
但以他退幕之人的身份,直接和自己说这事,有些太唐突了。
“韩大人言之有理,此事是老朽思虑不周。”
韩玉已经隐晦的拒绝了,这一点王信自然能听出来,笑了笑后不再提起此事。
这顿饭韩玉吃了大半个时辰,就以赶了一天路要先回去休息为由离去。
“义父,是孩儿让您失望了。”
韩玉走了之后,边举将王信扶到椅子坐下,脸上难掩失落之色。
“你错了,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是老朽没有考虑清楚。”
“义父?您这话什么意思?”
边举疑惑的看向王信,难道韩信不是因为自己才学平庸,所以才拒绝的?
“陛下给了此人如此大的权力,是对他一种绝对信任。
此番钦差卫队皆是从龙卫,别忘了他们是什么身份,若是他每到一个地方,就提拔一些官员,接受他们的投靠。
一旦让陛下知道,你可以想想是什么后果。”
边举也不傻,立马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陛下必然会觉的他结党营私,试图操弄朝野。”
王信缓缓点头。
“不错,所以是老夫思虑不周,不过此子的确是大才,而且他说那些话,并非是糊弄而已。
此子心中当真装着百姓,陛下定然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委以重任。”
其实他说的这些,连韩玉自己都没想到。
由于封水一切正常,所以韩玉次日一早便继续前进,去往淝阳。
与此同时,韩玉的折子也已经送到了京师。
尤其是韩玉在贡西的所作所为,京城的官员们已经是无人不知,毕竟他们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
今天这场朝会,有些非同凡响。
“陛下,这位钦差大人,他在利阳做的事是否太过分?孙瑶暂且不说,他毕竟真的犯了错。
可是他竟然不通过吏部和阁部,直接将秦正扶为布政使,且令他兼内阁鸾台上大夫。
此举实在是荒唐至极。”
这一次朝会,首先发难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屁王张士。
原因自然是和朱阳有关。
张士在内阁五个大学士中,势力范围最小,朱阳是他费了很大力气,才提拔起来的人。
如今身为一省巡抚,按照他的计划,等徐常退位后,自己就算做不到首辅,也能往前更进一步。
到时将朱阳调回京,任一部尚书,就是自己最大的政治助力。
现在被韩玉这么一搅和,朱阳岌岌可危,他如果再不发声,他的人今后定然会与其背心离德。
“陛下,臣也认为张大人言之有理,虽说此子献出了《推恩令》以及各种政策,是难得一见的大才。
可是,他毕竟只是个秀才,而且从没做过官,突然手握如此大权,很容易迷失自我。
在贡西做的事便是证明,决不可以任由他这么胡来了。”
此时说话的,却是吏部侍郎安前,至于沈云则是毫无反应,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其余官员也都低头保持沉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