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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方教授严厉的一面（第1页）

?+k~S4猴群中有着不同年龄段的母猴，奶奶似乎已经见惯了猴王的更替。小安试探性的向着它们走了过去，奶奶则十分大方的迎接上前，迎接它们的新猴王。随后，美丽以及其他母猴也都走上前。奶奶坐在猴王旁边，帮它梳理着身上的毛发。小安从最初的紧张渐渐放松下来。江景坡和方路远完整地记录下了整个过程。年龄适合且身体强壮的母猴拥有优先交配权，美丽就是其中之一。方路远他们期待着，小安的到来能为猴群增加更多的新生命。另外一边，大毛落败后独自来到北山，所幸它并没有在战斗中受伤。大毛来到北山后，有几只公猴对着它发出警告声。大毛跃到高处和其中一只公猴打了起来，对方仓皇落败。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大毛成了猴群里临时的猴王。一个猴群的数量，通常在5-9只。若猴子数量过多或猴王管理能力不足，就会有猴子脱离猴群。白头叶猴重要的社会生存方式是以家庭形态为主。表现形式为“一雄多雌，多雄多雌，多雄少雌”，这三种形态中最稳定的是一雄多雌，其它两种都是过渡形态。过渡形态常常是通过战争，取代年老的白头叶猴或被其它白头叶猴取代，成为一雄多雌，使得最强壮的公猴得到更大的繁殖机会。方路远他们在这一年里，不断观察记录着各个猴群的变化。不过由于丽通片区的白头叶猴数量不过百只，所以猴群的变动相对较小。北山上的单身汉们，也始终处于“少雌”的状态，甚至大多时候，都是“零雌”的状态。陈雪他们虽然没有看到大毛落败的过程，但是在北山上，他们还是能看到大毛曾经的强壮。就这样，经过了一天的记录，大家目送着白头叶猴返回石洞之后，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们在山上忙碌着，村民们在田地里忙碌着。昨日的暴雨将整个地面都浇透了，他们便开始收拾地里干枯的稻草。虽然还不能种甘蔗，但提前把地收拾出来也是好的。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又有一辆大卡车开进了村子。收拾耕地的村民看到了有点好奇，毕竟这自来水都建好了，哪还来的车呢？不过等离得近了，他们便看到了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孙万强。于是连忙对着他打起招呼来：“孙专家，你回来了！”

“孙专家，你来的正是时候，村里头刚接通了自来水，走，上我们家去，我给你烧水喝！”

孙万强这次回来，是因为方路远托他再买些沼气灶和沼气灯。他前阵子有项目忙，脱不开身，这两天才抽出时间来，想着亲自走一趟。毕竟当时离开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和方路远道别。看着村民们热情的样子，孙万强将手伸出窗外和他们打了打招呼：“就先不去你家了，我去方教授那，让他给我烧水喝！”

那村民咧嘴一笑，脸上堆起道道皱纹，却显得十分朴实和真诚。“那成，有空一定去我们家坐坐！”

孙万强应了一声，随后车子便开了过去。孙万强让司机往前开，摇摇晃晃的直接开到了环山脚下。他从车上跳下来，将手挡在额头上眺望着山上的情况。“你在车上休息会吧，我上山一时半会下不来。”

孙万强说完便上了山，心里头还琢磨着一会儿去哪里找方路远。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方路远今天没有进山，而是窝在了石屋里。方路远正在回看昨天拍摄到的小安的画面，因为看着太过专注，并没有发现外面来了人。孙万强特意咳嗽了一声，方路远这才发现了，一看是孙万强，立即笑着站起身迎了过去。“让你买点东西，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

孙万强哼了一声；“我亲自来就能堵住你的嘴了，省得你说我不够意思，这次和你好好道别之后，你就没话说了吧！”

方路远听完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拉了一把椅子递给孙万强。“我知道你又接了一个新农村建设的项目，挺忙的，我上次就和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孙万强接过椅子坐下，双腿叉开，双手搭在膝盖上。“来一趟也好，说实话，上次我走了之后心里头挺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接通了自来水，又下了雨，总算是把这难关度过去了。”

方路远点点头：“不过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修路、建学校、办医疗，哪一样都不能落下。”

孙万强听完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之前也和方路远聊过几次，知道想要保护白头叶猴，就要保证村民们的基本生活，让他们脱离贫困，所以对于方路远的计划，孙万强也能理解。不过他不理解的是，一个生物学家真的要做到这份上吗？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我说方老头，你在这待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怎么没听说你发表论文，获得什么奖项啊？你的学生也没发表？”

方路远指了指石屋角落里堆放着的日常研究记录。“确实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但是还远没有到写论文的程度，现在知道的东西难免片面，而且写再多的论文也救不了白头叶猴。”

“我和学生们说过不要急躁，三五年之后再动笔也不迟。”

孙万强脑海中浮现出那几个学生的面孔。几个学生虽然性格各异，但看得出来，他们对这份研究工作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否则也无法在这么艰苦的条件下坚持下去。“方老头，我有个朋友是北京大学的，他跟我说学校里有位方教授是出了名的严厉，现在看来，肯定说的是你，跑不了了。”

方路远眯起眼睛回忆了一下。因为这些年一直在野外搞研究，他专心在学校授课的日子，仿佛已经是二十年几前的事情了。现在的话，只能偶尔抽出一段时间去学校授课。“这不是严厉，而是要求他们实事求是，现在有许多人为了吸引人眼球，不惜弄虚作假，昧着良心做研究，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科学家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