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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残酷的行为（第1页）

sJɑ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除夕将至。方路远给学生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好好过年，不过王爱华却没打算走。“我爸说了，他们一点也不想我，让我不用着急回去，等着过了春节，其他学生都回来之后，我再回去就行了。”

王爱华怕方路远不同意，又连忙补充了几句：“其实啥时候回去真都一样，我爸说了，那肘子都给我留着呢，让我不用着急。”

方路远看着王爱华真诚的模样，最终同意了让他留下来。江景坡临走前嘱咐王爱华，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方教授。王爱华拍着胸脯满口答应下来。就这样，一行人分成了两拨，一波留守，一波回家过年。1998年1月27日，除夕当天。方路远和王爱华按照平时那样进了山，唐永福放了假，怕他们忙不过来，也进山跟着帮起忙来。方路远把唐永福安排到了北山上，架设好了摄像机的位置，唐永路只负责移动一下摄像机的角度就可以了。独山之上。王爱华认真的观察着猴群的动向，尤其是档案编号D04的猴群。之前王爱华给这个猴群的猴王起名叫华哥，只不过一个星期之前，华哥刚刚被取代，新的猴王名为阿布。华哥的猴群里共有七只母猴，现在都归阿布所有。王爱华在镜头里寻找着猴群的身影，发现除了阿布，目前只找到了六只母猴。就这样守了一天，另外一只不见的母猴终于出现了，不仅如此，它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全身金黄的幼崽。从镜头里看得出，这只幼崽甚至还不能自主的抬起头，那也就是说，这是一只新出生的白头叶猴。那只母猴抱着幼崽，站在峭壁的凹陷处，神情有些紧张。很快的，猴王阿布发现了幼崽的存在，然后便身子极其灵活的向着那只母猴跳了过去。然后一把夺过母猴怀中的幼崽并扔下了悬崖。母猴惨叫一声，它纵身跃下，拉拽着树枝不断向下，想去救回幼崽，但为时已晚，幼崽自高空坠下，凶多吉少。镜头下，王爱华清晰无误的记录下了全部过程，他此时的心情十分沉闷。其实这种杀婴行为，在动物界中并不算罕见。狮子、麋鹿、普氏野马，都有这样的行为。甚至老鼠在成为新鼠王后，还会释放一种化学物质，使正在怀孕的雌性老鼠流产，并立即进入发情期。可是即使清楚这些，王爱华还是觉得太残忍了，毕竟那是一个刚刚出生的生命。在环山，大毛的猴王地位被取代之时是秋季，还没有进入产仔季节，所以他们并没有在小安身上观察到杀婴行为。王爱华心想，这大过年的看到这事情，方教授心情肯定也会不好的，所以他就琢磨着，等到初一再和方教授说。不过等到他回到石屋之后，方路远很快就察觉出了他的异常。就连唐永福也很快就发现了王爱华的异常。方路远问王爱华：“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蔫蔫的，平时你的话可不少，不会是想家了吧？”

王爱华听完使劲儿摇了摇脑袋：“不是，也没发生什么事，可能就是肚子饿了吧。”

方路远又问：“那就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

方路远故意往猛的方向猜：“你看见偷猎的了？”

王爱华一听，脑袋直接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山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哪有偷猎的。”

唐永福感觉有点奇怪，那能是什么事情呢？说实话，他今天在山里看了一天的猴子，觉得心情还挺好的。他看着猴子们坐在树上，长长的尾巴自然的垂下，看上去十分悠闲。还有的时候，猴子们互相追逐打闹一番，打累了就吃吃树叶。只是吃吃树叶，它们都能吃的又香又起劲。王爱华扁了两下嘴，然后把方路远拉到一边，把事情都说了。方路远听完之后有片刻的沉默。“知道了，今天的录像我会连夜看完，不过现在先去永福那吧，大过年的，别让他们一家子担心。”

除了唐永福，还有不少村民也邀请了方路远去家里做客，不过方路远都一一回绝了。其实去年的时候，方路远在唐永福家里待了也不过一个小时就离开了。这次去唐永福家里，方路远特地让人捎了十斤鸡蛋和三条大鱼，用来给那丽华补身体。那丽华已经怀孕五个月，只不过因为比较瘦，所以还看不出有孕肚来。王爱华心里头的事情都交代了，此时也放松了很多。本来想来上两杯，但是想到方教授今天晚上回去还要工作，他可不能醉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于是就推辞掉了。吃完饭后，巧巧跪到地上，对着几位长辈磕起了头。“爷爷奶奶，姥爷姥姥，方爷爷，大晚上过年好！”

巧巧的话一下子把大家都逗笑了。方路远又聊了一会儿，心里头惦记着工作，便和王爱华一起回去了。唐永福不知道今天王爱华具体拍摄到了什么，但看得出来，方教授挺重视的。那丽华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唐永福连忙帮忙。那丽华笑着推开唐永福的手：“没事，我来就行了，今天你都忙活一天了。”

“我又不累。”

唐永福还是跟着帮起忙来，“这点活就别抢来抢去的了。”

刚才王爱华就嚷嚷着要刷碗，还是他给制止了。那丽华听完，干脆撒手不管了：“那行，就交给你来吧。”

唐永福点点头，手上动作麻利。那丽华忽然哎呀了一声。“咋了？”

唐永福连忙问道。那丽华有点懊恼：“今天春林来找你来着，说是他年后结婚，想让方教授也参加，我忘了和方教授提。”

“年后那也得出了正月，还有挺长时间呢，不用那么着急。”

那丽华摸了摸巧巧的头发：“时间过得真快啊，春林都要结婚了。”

巧巧扬着小脑袋：“妈妈，结婚有大红花吗？”

“应该有吧，到时候让你爸爸带着你去看。”

“你不去吗？”

唐永福问。那丽华指了指自己肚子：“我怀孕呢，去了对人家不好，而且咱们只随一份礼钱，去那么多人不合适，到时候就你和巧巧去就行了。”

唐永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去一旁刷碗去了。怀孕了不能参加别人的婚礼，这事还是他第一次听说。别看村子里识字的人不多，但这婚丧嫁娶，规矩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