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来的另一个东方少女和这个男子立时停步,他们才发觉,这客舱前四个男子人人都有枪。
“我******,你很威风啊!闯上这里来,来显摆你们中国功夫是不是?”瑞克“嘭”一拳击在大虎的眉眶,瞬间鲜血直流。
这群老外都有枪,大虎不敢反抗,或许他自己能不要命,但二小姐还在这里!
而瑞克本就一肚子怨气和邪火,此时完全撒在大虎身上,不多会,大虎便被他打的头破血流,摔倒在地,而另一个华人男子,却被另三个老外用枪指着。
叶家二小姐此时才发现,自己一时的冲动多么愚蠢,大虎为她而受难,见他倒在地上满脸是血,她不由眼泪直流,立即喝道:“不要打了!我们马上离开!求求你不要打了!”
“是吗,但是,我还没玩够啊!”瑞克一脚刚要踢向大虎,但他忽觉眼前白影一闪,然后,他的手被握住了,脚被踩住了,而他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完全不能动弹!
“是你?!”瑞克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个原本很有礼貌、文质彬彬的东方少年。
“是那个住在九号房的中国小子!”瑞克背后三个汉子喊起来。
“我知道!”瑞克扭头一吼,然后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少年,“你是谁?你这样做会后悔的!”
“以前只是打招呼,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厉凌,中国人,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少年一脸微笑,用流利但带些口音的英文对瑞克说道。
叶家二小姐一帮人皆是瞠目结舌,帮他们制住瑞克的这个人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地就飘了出来!
但见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练功服,一手握住瑞克持枪的手,一脚踩住了他的脚,背对着叶家二小姐一方人。
“玛丽王后号”在尚海停留了四天,又在东海上航行了将近一天,自从这个中国少年从尚海港登船后,五天来,瑞克一帮人天天都能见到他在第三层客舱甲板上不是摆着一个画板望着大海作画,就是拿小刀削割木头。
而见到任何人,这个中国男孩总是很有礼貌地打招呼,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而且总是穿着一件在西方人看来很怪异的中国练功服。
能住进“玛丽王后号”第三层客舱的客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整个游轮上的乘客都知道。而尤其是第三层前十号客房,1998年这会儿,即便花上十万美金都订不到这十间客房的任何一间。
但这个怪异的少年却住在第三层第九号房,与瑞克一帮人谨守的第三号房隔着五个房间。
“你弄脏了这个女孩的衣服,现在又打伤了她的同伴,我认为,你应该道歉,然后赔偿他们的损失”厉凌说到这里,突然竖圆了眼睛,望着瑞克的额头,眼睛瞪得越来越圆。
厌胜冲煞纹!
厉凌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了看这老外的额头,没错,肯定是!他的心跳有些加速了。
这个老外,额头上赫然泛着一层被木匠厌胜术所冲煞的细纹,纹路如此清晰,很明显就是这段时间产生的,而厉凌这五天来一直呆在这里,天天看到这帮老外守在这游轮上第三层客舱的三号房内外,只怕,那厌胜镇物就在这房间里……
自从在老家不小心被大师兄那尊祖师爷像鲁班雕塑倒下来、在他额头上砸了一个包、然后脑袋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一套怪异的、不同于现实中绝大多数木匠们所拥有的《鲁班书》的承传后,五年多来,虽然书里还有一些东西悟不通透、甚至不懂,但上面大多数的鲁班术,厉凌都已经熟稔了。
但五年多来,除了他自己,厉凌在生活中从未见到过任何有关鲁班术的蛛丝马迹,旧时传说的木匠们整人害人、为报复克扣工钱的雇主而用木匠厌胜术“下算子”,似乎只是停留在书上的故事里、民间传说的风闻里。
厉凌也曾问过做木匠的大师兄,世上到底有没有会木工厌胜术等鲁班术的木匠,大师兄却总是摇头不语,厉凌一度以为这种神秘的木匠巫蛊之术已经失传,唯一的传承人只是自己因为脑海里有了那套奇异的《鲁班书》。
五年多来,在老家山村里,在那些十里八乡,在内地小城镇,在巴蜀省会,在沿海大都市,在国人同胞世代立足、生长、繁衍的土地上,厉凌都没有见到任何有关木匠鲁班术的痕迹。
但现在,在他前往纽约读大学时、在浩瀚的太平洋中、在这艘顶级豪华游轮上,在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们聚集的地方,他竟然见到了源自华夏大地的一类鲁班术木匠厌胜术!而且,被下算子冲煞的还是一个老外!!
“道歉?赔偿?”瑞克望着犹在惊诧发愣的厉凌耸肩一笑道,“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呃,你当然不知道,不然你就不敢这样对我说话了。如果我是你,我会乖乖地离开,然后回到房间关上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厉凌摇摇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赶紧搬出这第三号客房,免得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不是在这里发牢骚,乱泼咖啡弄脏人家衣服,还恃强凌弱,拿枪吓人!”
“你是什么意思?”瑞克一脸茫然地望着厉凌,然后一瞥房间,“这跟第三号客房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厉凌清了一下嗓子,慢条斯理道,“如果你们想死,就不要拉上人家垫背了。”
“嘿!小子,别以为你能住进这第三层前十号客房、身手也不错,你就可以很拽!”瑞克背后一个老外握着枪走上来,指着厉凌道,“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对我们说话的这种口气,尤其是我们人多,而且我们还有枪的时候!”
“你仔细看看,你手里真的是枪吗?”厉凌望着他的手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