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加贴着另外两人的耳朵,低声说:“太阳这么大,铁皮屋里会不会热死人。”
“当然,”培休挣开了尼克尔森的手,走到风扇前将风扇转了个方向,“这么热的天,铁皮屋里只会有人干,怎么会有人?”
洛加闻言撇了撇嘴,他想象不出人干的样子。
尼克尔森撑着绅士杖离开了墙,他低头看了看洛加手背上的伤,接着他带着满脸的嫌弃去找医疗箱。
柜子很高,尼克尔森踩了个凳子爬上去,医疗箱就在柜子顶上,培休场面不用,上面已经积了一层棕黄色的土。
“我记得那边之前是一块空地,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一个铁皮屋?”他拎着医疗箱跳了下来。
培休想了想,不确定地说:“昨天?前天?我不记得了,反正不会很久。”
真不靠谱。
尼克尔森懒得理他,将医疗箱放在桌面不会被阳光照到的地方,他翻出了一包棉球,用镊子捏着,蘸着消毒水重新给洛加处理烫伤。
洛加的手被尼克尔森小心的托着,尼克尔森像是怕他疼,擦两下就吹一下,洛加看着尼克尔森低垂的眼,碧绿的眸就像黄沙里被层层树林包裹的湖。
“我想应该是昨晚,”洛加说,“我很确定,这个铁皮屋昨天日落时还没有。”
作者有话说:
谢谢垂阅。
第9章走廊里的血
挂钟里的齿轮好像生了锈,秒针走得一停一顿,钟里的齿轮便咔嚓咔嚓的响,突然一声剧烈的响动,挂钟指向了八点方向。
当——
太阳依旧悬在天上。
“这可真是把我前几十年没见过的太阳全补上了,”培休一脸哀怨的看着窗外,“我的窗帘不遮光,今晚要怎么睡?”
风扇吹乱了他的头发,培休又一脸哀怨的看向尼克尔森:“伙计,”他恳求道,“兄弟,今晚我可以去你那里挤一挤吗?明天我还要工作,睡不好可不行。”
尼克尔森给洛加接了杯水,接着晃了晃手指摇了摇头,他说:“不,你差辈了伙计。”
“嗯?”培休皱了下眉,他看着尼克尔森,倏然反应了过来,他酒醒了,猛地一拍额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天,伙计,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乎辈分?你想让我叫你叔叔吗?你看看你那张脸,哪是能当叔叔的脸,你明明看着跟洛加差不多大,却想让我叫你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