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听了脸色阴沉得能下雨了。
家里的鸡又没出门,下的蛋找不着了自然是家里人拿了。家里人吃个蛋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至于诅咒的这么狠么?
关键是听朱氏这么肮脏的诅咒,分明是认定了鸡蛋是阮蔓青拿的了。这种话说陌生人都能让人羞愤而死,何况说自己的亲孙女!简直就太恶毒了!
阮蔓青脸色胀得通红,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哧扑哧的往下掉。
小包子则抢过了鸡蛋壳就要往嘴里去。
“你做什么?扎着嘴巴怎么办?”阮绵绵吓了一跳,一把抢过了小包子手里的鸡蛋壳。
小包子急道:“我要把鸡蛋壳吃掉,不然让奶看到了,大姐会被打死的。”
阮绵绵不信道:“一个鸡蛋不至于让奶打死大姐吧?”
“怎么不会?之前二姐你不是跟奶回了句嘴,奶就差点把你打死了么?这拿了奶一个蛋,奶能放过大姐?”
阮绵绵想到原主的遭遇,倒是对小包子的话信了三分。
“沉央,把鸡蛋壳扔到猪圈去。”阮绵绵当机立断让小包子把鸡蛋壳扔到猪圈去。
小包子伸手往额头一拍,自责道:“我怎么傻了?忘了隔墙是猪圈,鸡蛋壳扔进去立刻就能被几头大猪婆给踩到屎里去了,奶就算是找瞎眼睛也找不出来。二姐,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记得外面是猪圈啊?”
阮绵绵扯了扯唇,她哪是记得啊?
隔壁不停的飘来猪粪臭味,还听到猪的哼哼声,更可恨的是这些猪估计是嫌她们姐弟三占了它们的地方,没事就在草房子外面刨她的草墙以示不满,撞得草墙摇摇欲坠随时要塌的样子,她要是不知道外面是猪圈,那她就是傻子了!
小包子屁颠颠的拿着鸡蛋壳跑到草墙边,动作麻俐地把手穿过草墙,把鸡蛋壳用力扔了出去。顿时传来肥猪们的哼哼声。
就在小包子把手缩回来时,朱氏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
阮绵绵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奶,一见之下对朱氏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只见朱氏一脸的横肉,一对三角眼放射着精光,每走一步就抖三抖,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朱氏身上穿得虽然不是绫罗绸缎,却也是不错的细棉,甚至连个补丁也没有。
穿得好,吃得胖,与她们姐弟成了极端的对比。
阮绵绵本以为家里穷才让朱氏这么刻薄姐弟三的,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回事。朱氏再嫁的难处,阮绵绵是理解的,可是这么虐待姐弟三,阮绵绵就不能接受了。
阮绵绵低垂着头,目光落在了床上某处,眼微闪了闪。既然家里不穷,那今天一定要朱氏答应让他们搬出这破烂屋子去!
朱氏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先是环顾了一圈,见到阮绵绵醒来,倒是长吁了一口气。
别看她嘴里横,其实她也是心虚的。这打死孙女虽然说不会吃牢饭,但传出去名声不好。她还有好些个孙子要娶媳妇的,要是别人不敢把闺女嫁进来,那她老陈家不得绝了后啊?
还有,要是阮绵绵真被她打死了,族里也会惩罚她的,毕竟阮绵绵可是……
没有了人命缠身,朱氏立刻神气活现了,想到无故消失的那只鸡蛋,更是心疼得直抽。
看到小包子正在草墙前,登时大喝道:“小杂种,你在做什么?是不是你偷吃了鸡蛋,在扔鸡蛋壳?”
阮绵绵听朱氏叫小包子小杂种,脸色更是难看了,正要说话时,嘴被阮蔓青给捂住了。
看着阮蔓青紧张的样子,阮绵绵长吸了一口气,终是没有跟朱氏斗起来。
见阮绵绵妥协了,阮蔓青才放下了心,收回了手。她真怕阮绵绵又跟她奶斗起来,阮绵绵伤还没好,要再被奶打死了真就回天无力了。
小包子在朱氏手下讨生活,六年来早就摸索出来一套应对的手段,他一溜地跑到了朱氏面前,弱弱道:“奶,我没偷吃鸡蛋,我就是想听听胖胖它们饿不饿,饿的话,我想再打些猪草去,等过年了可以多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