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一叫,便立即令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了。
张公公顿时显得不喜,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也变得焦虑起来。
陈凯之看在眼里,心里了然了,张如玉还是太年轻啊,张公公已经一言九鼎,他大叫不公,不是打张公公的脸吗?
陈凯之揶揄似地看了张如玉一眼:“不知张兄,怎么不公了?”
张如玉脸色惨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张公公磕了个头:“张公公,这陈凯之,或许还有一点才学,可是学生要揭发,陈凯之此人,行为不检,他……他无耻下流,他……品行不端,公公,驸马的人选,才学固然要紧,可是品行,却也是重中之重啊,这陈凯之,最善于攀附权贵,城府深不可测,是个无耻小人,还请公公明鉴。”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攀附权贵、卑鄙无耻。
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这一手够狠。
因为一个有品行败坏嫌疑的人,谁敢将此人带到京里去推荐给公主殿下,将来一旦有什么差池,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张公公皱眉,想不到一次选俊,竟会惹来这么多麻烦。他现在只想快刀斩乱麻,赶紧的结束金陵之行,免得被赵王的人侦知到了什么。
正在他踟蹰的时候。
陈凯之却是笑容可掬地道:“公公可还记得学生动笔之前,曾和公公有过约定,若是学生得了头名,公公便答应学生的小小要求吗?”
张公公心里翻江倒海,一时拿捏不定主意,抬眸去看陈凯之,却见陈凯之在惠誉之下,竟是面色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份镇定的劲,倒是让张公公有些疑惑:“那么,你有什么要求?”
陈凯之不屑地看了张如玉一眼,道:“学生要求只有一个,那便是学生若是能有幸脱颖而出,请公公恩准学生不去洛阳,学生身份微薄,起于阡陌,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
嗡嗡……
整个正堂,顿时沸腾起来。
你……不想做驸马?
张公公突然觉得今日要消化的东西有些多,他不由道:“你不想做驸马,为何来这里选俊?”
你特么的是逗我呢?
陈凯之正色道:“学生也不愿来,是公公非要点学生来的。学生一开始也不想比,所以打算交一份白卷,却又是公公非让学生下笔不可,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
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张公公这才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起来,这不等于是此次的选俊成了一个笑话?
张如玉本是跪着,心里在想如何坐实陈凯之人品卑劣的事实,可听到陈凯之辞去驸马,连忙冷笑道:“张公公,这陈凯之伶牙俐齿,这驸马谁不想做,他这样说,不过是以退为进,此人心机,深不可测,张公公万万不可信啊。”
经张如玉提醒,大家醒悟过来,噢,原来如此。
陈凯之却是慨然一笑道:“我一介布衣,家境贫寒,高攀不上公主殿下;至于别人信不信,又有什么妨碍?何况学生早就有倾慕的女子,恕学生不敬,在学生心里,这女子在学生心里的分量甚是重要,学生与她也早在私下定了终身,就更加无法入京了。”
“……”
堂中又是沸腾。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陈凯之这是铁了心不肯进京了。
张公公不禁色变:“什么,私定终身?却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陈凯之坦然道:“荀家的荀雅小姐。”
此言一出口,震惊四座。
与此同时,众人都不禁朝荀家之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