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的气味涌入鼻间,她就像个破烂的布偶,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那手指含着长长的指甲,抠破了血肉,疼的她拼命打颤。
这无休止的凌迟,断断续续进行了三日。
当门打开的时候,她被光刺的眼睛一疼。
几个侍卫宫婢毫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旋即从榻上扯了衾被,扔到她身上。
像对待垃圾一样,将她抬了出去。
沿途有宫人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像一道道利剑,戳的她千疮百孔。
赵荣锦死死按住被沿,咬着满是血痕的唇,麻木地瞪着天空。
那两条腿废了,一丝知觉都没有了。
赵二郎听闻女儿被人大张旗鼓抬回了府里,又惊又怒地奔了过去,碎嘴的人说什么的都有,难听又让人作呕。
可当他亲眼见着赵荣锦的一刹,竟没忍住,转头吐了出来。
背地里偷偷请来的大夫,亦是无计可施,开了几副调理身子的药方,便赶忙避之不及的逃了。
身体损毁严重,怕是永远都无法修复,更别说那两条腿了,牵连到腰间,戳上几刀都没有痛觉。
二房睁着眼睛,顾不得嘴上缝了线,狰狞着面孔咕噜地惨叫一声,撅倒在地。
赵荣绣本就胆子不大,被她娘猛地一吓,抱着头便往邻院大房处跑。
赵荣锦双目僵硬无神,盯着半空看了许久,忽然阴森森的笑出声来。
房中唯一伺候的婢女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挨着墙边,想要往门口挪动。
给我拿面小镜过来。”
二小姐,您先睡一觉吧。”婢女怕她被自己吓死,大着胆子婉拒。
赵荣锦侧过脸,死死的凝视着她,如同地狱来的魔鬼,吓得那婢女再不敢说旁的,忙找了小镜飞也似地放到床边,又退后了几步。
我是鬼吗,下贱胚子。”赵荣锦说完,费力地拾起小镜,然刚举到面前,她脸色大变,双手亦跟着剧烈的颤动起来。
镜子啪的一声摔到地上,那婢女惊恐地望着那诡异的脸,说不上是在笑还是在哭,沿着嘴角斜斜划开一条红痕,延伸到耳边,不深,但足以令她脸面尽毁。
啊……”
尖锐的叫声刺破了赵府的死气,这声音像是丧钟,敲得每个人都哀声怨道。
赵荣华听到消息,已是多日之后。
她虽不齿赵荣锦的下作,可亦被容祀的狠辣惊到。
三日,两个喂了药的内侍。
场面想都不敢想。
这样一个偏执变态的疯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她悄悄剪断了那件镶满珍珠的小衣带子,按照大小分好,又小心翼翼的将珍珠一颗颗装进匣子里,仔细收了起来。
如今她手头颇丰,却又不敢大意,仍接着西市的活儿,偶尔绣绣精细的女红,得空也会试着研制口脂,香粉,胭脂等好物,或是自己用,或是赠与裴雁秋,余下的便托西市的人卖掉,打的自然是奇货可居的名号。
她做的细腻,用着又有效果,采买的人不疑有他,竟也慢慢活络起来。
花朝节转瞬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