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羽不知他言起何处,便摇摇头。
贺齐光皱皱眉,“哎,方才探花郎还在瞪我,每次相见都如此。我本也没想做这个状元的,都是陛下的恩德,要不殿下帮我说和说和,都是同朝为官,况且我也十分钦慕褚兄。”
“你钦慕他?”
“嗯?不是不是,殿下别误会,臣只是钦佩褚兄才华,没别的意思。那个,臣不多言了,臣祝殿下和褚兄百年好合,举案齐眉!臣告退!”
贺齐光仓皇逃窜,然后追上了祖父的步伐,贺大学士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又想给他一脚,但是一想这孙子已经入仕,当着同僚面收拾他又不太好。
“爷爷,你别瞪我了!我告诉你哈,方才九殿下为了探花郎跟我吃醋呢……”
一听这话,贺学士来了兴致,贺齐光便添油加醋地跟爷爷描绘着。
身后的奚羽还摸不着头脑,想着要不御花园逛逛,顺便等那人?为什么要等他呢?他说等便等吗?长此以往岂不是什么都要听他的?
奚羽正打算出宫,便被柳璟延拦住。
那方褚君翼跟皇帝来到偏殿,皇帝上座后,褚君翼在他身前跪下,“陛下,臣一介布衣出身,不识礼数,之前种种望陛下宽恕。”
“君翼,你可知尽欢是朕最宠爱的孩子,若她是个男儿身,必定是继承大统之人。朕知点你为探花,招你为驸马,多少有些屈才,但你若是因此选错了人,才是误了自己的仕途。”
“陛下,臣读诗书考科举不仅为了仕途,只要能为社稷为百姓出一份力,都是臣之所愿。”
“你怎的还不明白!你当真想他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吗!你二人搅和在一起,都是对彼此的伤害!”
褚君翼诧异,没想到这老皇帝心底里对奚羽还是有两分的在意的,两人都沉默片刻。
“陛下,想必您也知九殿下的处境,他小心翼翼在宫中存活二十载,如今可以出宫立府,可依然活得战战兢兢。臣,实在不忍,不忍他这一生都如此委曲求全。”
皇帝指尖敲打在桌案上,褚君翼感受得到他明显的焦躁,和一丝愤怒,“殿下一生别无所求,无非是安稳度日罢了,这般,陛下也不能成全吗?”
“你?”皇帝探寻意味地打量他,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朝歌公主,这人如此坚定,难免叫人起疑。
“殿下乃天家贵子,臣自知不配与之抵肩,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愿殿下不弃,让臣能常伴左右,也望陛下恩准。”
皇帝没应声,褚君翼觉得这皇帝有时浅显易怒,有时又看不透他的心思,恐怕没看起来那么好琢磨。
褚君翼对着他磕了个头,皇帝摆手止住了他,“先退下吧,把天机院的事务处理好再说。”
正殿外,柳璟延琢磨下还是开口道,“殿下,嗣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