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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第2页）

这也是多年以后，余凡和箫汉杰等小草帮的八位元老共同的誓言。

经此一役，余凡和众人的心也是拉近了许多。当下他便和大家一起扶着受伤的帮众慢慢地朝小草帮的地盘走去。一路上，无数得到消息的人都是用一种火热的目光看向众人，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周先生之前展现出的他背后那惊人的实力。

能让血天宗两大长老主动退让的实力，是何等惊人的存在！毫无疑问，如果小草帮众人愿意的话，今后的他们完全可以做到在学院中横着走路。

但那些目光火热的人们不知道的是，不管是余凡还是箫汉杰，或者其他的小草帮成员。他们都不会这样做，因为他们都是真正有梦想的人，都是带着梦想经历了那种无法达到之痛的人。所以他们虽然为周先生的实力感到骄傲，却不会将它当做自己的东西。

“余凡余凡，那个恨天丹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听着余凡一路上详细讲完事情的经过，海语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到。

“余凡怎么会知道，他当时已经昏过去了啊。”众人听见海语的话都是笑了起来，箫汉杰一边笑一边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不如去找周先生让他叫血天宗再给一粒恨天丹让你尝尝。”

“你以为是豆角饭啊，想吃就吃。”海语却也反应过来自己问的有些唐突，见大家发笑，她有些窘迫地回了箫汉杰一句，众人顿时一阵大笑。

“余凡！”一个带着几分怯意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却是落旸站在路边，楚楚可怜地看着大家。

见是落旸，余凡顿时一怔。之前发生那么多事，起因都是落旸想要拜周先生为师。虽然之前的事情她没有直接参与，但想来也是逃不掉关系的。想起周先生忍辱的背影，余凡心中便是一痛。

“你来做什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余凡冷冷地开口问到。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落旸努力做出一个微笑，开口回答到。余凡见状忽然想起了上午她说要请自己吃饭的事情。当时只顾着激动，现在想来她脸上那一闪即逝的极度失落却是忽然清晰了起来。

“有什么好谈的，你还是去找你的张格龙慢慢谈吧。我们走！”余凡说完，回头朝小草帮众人看了看，便欲迈步前行。

“余凡，我知道你的感受。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落旸见余凡要走，有些着急的开口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余凡余凡，你就和落旸姐姐谈谈吧。我们先回小草帮等你好不好？”海语见到落旸楚楚可怜的表情，顿时大为同情的开口说。她和其他人一样，对落旸的好感虽然降低了不少，却也是没有多少敌意。

余凡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大家，再看看落旸充满了期望地看着自己，他轻轻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吧，希望这次你不会又是掩饰。”

落旸闻言尴尬地笑了笑，便是转身朝向来路。海语伸手推了推余凡，他便也转身和落旸一起朝着来路走去。

“去哪儿？在这里谈不行吗？”默默无言地跟着落旸走了几步，余凡开口问到。

落旸闻言抬头朝路边看了看，看见那边的大树下有一条长椅，便点点说：“那我们去那边坐着吧。”

余凡也不多言，跟着落旸一起走到那边的长椅旁坐下。落旸身上那股淡淡地桂花香便又是轻轻地弥漫到他的鼻中。

“我知道，你以为是我让张格龙和冬马来找周先生麻烦的。”两人坐下后，落旸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幽幽地开了口。

“难道不是吗？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因为周先生拒绝了收你做学生，让你受了天大的打击。”余凡开口反问到，想起冬马和张格龙的恶相，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而他们所谓的要求，也就是让周先生给你道歉！收你做学生！哦，对了，还要顺便把我踢出师门。”

“周先生拒绝了收我做学生，我确实很失望，非常的失望。”落旸并没有因为余凡的激动而表现出什么，依然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幽幽地说：“我回去后伤心地大哭了一场，也把事情告诉了张格龙。”

“然后你就让他带着他的舅舅冬马来找麻烦，是吧？亏我还相信你说的你不在乎，你也挺能装，还请我吃饭……”余凡说着，心里又是愤怒又是苦涩，不由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天空。

“你如此气愤，想来不是因为找麻烦这件事，而是周先生因此受辱，却还为了你而忍受这种耻辱，对吧？”听见落旸一语中的说出自己心里所想，余凡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落旸此刻已经抬起了头看着余凡，见他认可自己的话，她说：“因为周先生对你好，关心你，常常用别人得不到的温暖笑容对着你。所以他为了你受辱，你便也能为了他而以文人之身冲向五级武玄动手。”

“如果当时是我，我也会这样做的。”落旸说出这句话，不顾余凡看向自己的惊疑眼色，有些凄凉地笑了笑：又自言自语般地说：“可是，我却始终没有一个这样的老师。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我，这样对我笑过，尽管我一直梦想，一直为之努力……”

听着落旸话中那发自内心的凄凉之意，余凡忽然觉得眼前这位学院第一人那炫目的风华背后，似乎也有着旁人不知的苦痛。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愤怒便也是减淡了几分。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见落旸不再开口，余凡忍不住问到：“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身为学院第一人，你所说的这些东西难道还不曾拥有吗？”

“拥有？的确，在你们眼中，我是风光无限。无论走到哪儿，看见的都是笑脸，听到的都是恭维和客套。可是……”落旸轻轻地看了一眼余凡，说：“如果我不是生为众人眼中的风华绝代，如果我不是一个九级巅峰的武师，如果我不是安都城主公子的女友，你觉得，我和你们小草帮那些一直停留在学徒阶别的成员，又有什么区别？”

落旸有些激动地一连说出三个如果，余凡却是被她这番话弄得糊涂起来，看着落旸有些自嘲的神色，他开口说：“我没有明白你的意思，你所说的这些如果，都是你实实在在拥有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你得到认可，得到关心和微笑，难道不是你的希望吗？”

“曾经我是这样认为，我付出常人数倍的努力，得到这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又让我继续付出努力来得到更多，我以为这就是我从小期望的幸福。”落旸说着，一滴珠泪忽然轻轻滑过脸颊。

“怎么哭了，有话好好说啊。”从没经历过这种情形的余凡见落旸伤心落泪，第一个反应便是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掏纸巾。待得手从衣襟上滑落，他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地球。接着余凡便又想起了眼前哭泣的人，似乎还没有摆脱今天发生的事情“元凶”的罪名。当下便是有些尴尬地看着对方，不知道说什么好。

落旸任凭眼泪滑下，过了一会儿才伸手抹抹脸颊，对着余凡笑了笑说：“我没事，有点激动了。”

余凡见状也只好点点头，落旸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接着说：“我的家也在安都城，我爸爸是安都武院的副院长。在我的记忆中，他从来都不会对我笑，只会教育我，一定要好好努力，努力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努力才能出人头地。我也一直照着他的话在做，我的天赋其实并不好，但我还是凭着努力进入了夕阳学院，在我二十二岁生日那天，成为了一个九级武师。虽然算不上什么天才，但也比许多同龄人优秀了。”

听完落旸这番话，余凡顿时想起了前世看见的许多“应试教育酿惨剧”的新闻，便是有些明白了落旸的感觉，当下开口问到：“是不是每次你取得突破，获得成绩的时候，你父亲只会给你买很多好吃的东西，或者给你很多很多银子，却从来没有微笑着问过你累不累，苦不苦？”

落旸闻言抬头深深地看着余凡，直到看得余凡有些心里发毛才移开目光说：“你说得很对。我一直希望着他能笑着摸摸我的头，轻声问我会不会累。而不是总是告诉我，翻过了这座山头，前面还有更多更高的山?